时间向外围展开,占据有利地形,设立明哨暗哨。
负责扎营的部队,则以辎重车为中心,迅地,搭建起了一顶顶,规格统一的牛皮帐篷。
这些帐篷按照规划好的网格状,整齐排列,形成了一个个界限分明,互为犄角的营区。
甚至就连那最容易滋生瘟疫的伙房与茅厕,都有着严格的规定。
伙房必须设立在上风口,而挖掘出来的,深达一丈的野战厕所,则必须设立在营地的下风口,并且每日都要用专门配备的石灰,进行消毒处理。
仅仅一个时辰之后,一座规划整齐,戒备森严,能够容纳十万人的巨大军城,便在这片荒无人烟的戈壁上,拔地而起。
老兵王麻子,正与李铁牛,以及几名同队的袍泽,围坐在一堆,燃烧着干牛粪的篝火前,享用着他们的晚餐。
晚餐很简单,每人两块,巴掌大小的,用鱼肉、豆粉和麦麸,混合压制而成的压缩饼,以及一壶用便携行军锅烧开的热水。
那饼很硬,味道也谈不上多好。
但王麻子却是吃得津津有味。
他掰下一小块,放进嘴里,仔细地咀嚼着,感受着那股扎实的能迅填满肠胃的饱腹感。
“知足吧,小子们。”
他看着几个吃得龇牙咧嘴的新兵,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教训道,“想当年,老子跟着卫国公,去打突厥的时候。”
“行军路上能有个没霉的黑面馍馍啃,那都跟过年一样!”
“到了后面,连马料都吃光了,只能啃那皮甲,煮那弓弦!
那滋味啧啧……”
他的话,引来了一阵善意的哄笑。
李铁牛喝了一口滚烫的热水,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喉咙,一直暖到了胃里,驱散了戈壁夜晚的阵阵寒意。
他看着眼前这秩序井然的巨大营地,看着远处,那帅帐方向,通宵不灭的明亮灯火,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踏实与自豪。
这就是太子殿下的军队!
一支能让士兵吃饱穿暖,不必为那些盘外招而枉死的军队!
为了这样一支军队,为了这样一位统帅,便是让他去死,他也心甘情愿!
行军第五日,大军抵达了黑水河畔。
这条由祁连山雪水融化,汇聚而成的河流,是通往西域的最后一道天然屏障。
此刻正值秋汛,河水暴涨,浑浊的河水卷着泥沙出“轰隆隆”
的咆哮,声势骇人。
“殿下,河水湍急,水深难测。”
“我军的舟船,皆是临时征集而来,难以抵御如此水流。”
“若要强行渡河,恐……伤亡惨重啊!”
帅帐之内薛万彻看着地图面露忧色地说道。
按照传统的做法,面对这种情况无非两种选择。
要么派遣斥候,沿着河岸向上游,寻找水流平缓的渡口,但这往往需要,耗费数日甚至十数日的时间,极大地延误了战机。
要么便是冒险搭建浮桥,但这在如此湍急的水流中,无异于一场赌博。
然而李承乾在听完斥候,关于水文的详细报告之后,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担忧。
他只是对着身旁的马周点了点头。
马周会意立刻下达了一道让薛万彻等一众老将,都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