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刘启的情绪都算不上很高。
王?看着他无意识抿住的嘴角,无奈地两手按住了他的脸颊,逼着刘启回神,与她四目相对。
“东阳侯多年驰骋沙场,老当益壮。不过是小小一场疾病,不会有什么大碍的。殿下不要如此紧张,好吗?”
王?知道她在说假话。
她不记得张相如到底是哪一年去世的,但她记得刘启应该还有一位太子太傅万石君石奋。这就为东阳侯此次重病的未来蒙上了一层阴影。
但是再怎样的假话,都应该有一个人来说,刘启眼下需要的就是这样哪怕苍白的安慰。
刘启看着王?含着担忧的脸,伸手握住了王?的手腕。
王?原先就不是什么轻盈纤细的人,她孕期到了中后期,就再没有了前期那样剧烈的反应,曾经一度消瘦下去的肌体,也慢慢被她有意识补充了回来。
于是刘启此刻握上去,他的掌心感受到的是丰盈着血气的弹性皮肤,是细腻与光滑之下,她平稳而有力的脉搏。
刘启默默感受着这样稳定的脉率。
王?看着他一点点放松下自己僵硬的脊背。
“??我让缇索去请太仓公了。“
张相如这场重病来得突兀,还不知道有没有把肉刑一事之后,同样定居长安的淳于意请到府里,让索帮忙就算有备无患。
她安抚地顺着刘启的脸颊往后,手指穿过他的黑发,缓缓按揉着他后颈的部位。
“殿下应当要相信太仓公的医术。”
缇索的医术,在侍奉窦漪房的女医,甚至现在太医监的众医者中都是最高明的一等。而她尚且还没有敢说自己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太医监的医者们,在知道淳于意广收门徒,悉心教导之后,哪怕有性情偏激,敝帚自珍,不愿让他人学艺的人,自己都私下里都对他的府邸拜谒不绝。
论当世名医,淳于意的地位是毋庸置疑的。
“......“
太子闷闷地应了她一声。
“东阳侯多年来征战沙场,身上的暗疾本就不少。只是此前天下承平,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