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托着肉粥碗底，送到周德玄的嘴边，腻声说道：“怎么会没关系呢？这粥里可都是环儿姐姐的气味呢，你看看这肉，都是昨晚从环儿姐姐身上剔下来，绿萍细细切成臊子，正新鲜呢。”
周德玄脸色惨白：“萍儿你、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绿萍笑着说道：“周郎若是觉得绿萍那在开玩笑，那就当是玩笑吧……来，周郎，把剩下的粥也喝了吧，凉了可就不好喝了。”
这到底是真的，还是……玩笑？
周德玄看着碗里的肉粥，一股反胃感涌上了喉咙。
“哇——”
周德玄一把推开了绿萍的手，哇地一下就吐了。
刚刚喝了一口的肉粥，混着昨夜的酒水与佳肴，吐了一地。
“啊呀——”
绿萍被推开，但她却牢牢抓着手里的粥碗。
滚烫的热粥从碗沿泼了出来，洒在了绿萍的的手上，绿萍惊呼一声但却没有松开手，而是小心翼翼地把粥碗放平在了桌上，才甩掉了手上的热粥。
周德玄注意到了绿萍的这一举动，瞪大了眼睛说道：“你……你不怕烫？”
绿萍却只是摇摇头，把被热粥烫到通红的手臂肌肤给周德玄看，轻声说道：“怎么会不烫呢？只是绿萍刚刚不松手，只是烫一烫肌肤而已，可若是松开手，热粥可就洒在周郎身上，那就是烫在绿萍的心尖上了……”
“你……”
周德玄满腔怒火，但对面绿萍这极端的爱意，这怒火当中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难以言喻地无奈。
“你、你怎能如此……”
绿萍顿时红了眼睛。
她抓起周德玄的手，捧着自己的心，语带悲怆天见忧怜：“绿萍为何不能如此？”
“绿萍满心都是周郎，日日夜夜都想着周郎。”
“可……可周郎却只想着环儿姐姐，昨夜周郎在环儿姐姐的床上缠绵，绿萍就在外屋听着你们的缠绵，周郎可知道绿萍心中有多少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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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德玄一时语塞：“我……”
不得不说，在绿萍这一声声哭诉中，周德玄的确有一瞬间的动摇，但一想到肉粥里的肉从何而来，这点动摇很快就被悲愤给吞噬殆尽了。
“就算如此，你……你又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环儿姑娘她待你如同亲妹妹，你怎能将她……将她害了？若是没有环儿姑娘，你流落风尘如今又怎么会是完璧之身！不奢求以德报怨，但为人至少不该以怨报德……”
绿萍落下眼泪，她抓着周德玄的手擦去自己的眼泪：“周郎，以德报怨也好，以怨报德也罢，这些都是圣贤书上的内容，绿萍就是个流落风尘的小女子，不懂这些，只惦念着周郎的好，只是周郎的这些好，都只有环儿姐姐能享受到，绿萍从前都只能看着……”
周德玄很想说，哪里只有碧环儿？
柳理理姑娘、苏师师姑娘、陈如是姑娘……甚至还有玉京城烟柳河里的几位姑娘，也都享受到过，不过这话肯定不能真说出口。
“绿萍，我难道对你就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