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件事情,咱们就只能咽下去了吗?”
流朱仍心有不甘。
“姑娘,眼下除了忍,咱们确实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槿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别说皇上很大可能会轻饶了她,单论娘娘的病情,也是不能透露出去的。”
“没错,不能说。”
从混沌中醒来的甄嬛睁开了双眼,目光带着几分疲惫,带着干哑开了口。
她觉得这快一年的时光仿佛似大梦一场,飘忽中带着不真实感。
她曾以为和浣碧到底是同父异母的骨肉血亲,自然更应该相互扶持。
谁料人心隔肚皮,往日的亲密在此刻已经化成利刃,散着森森的寒光,一刀刀捅得她万劫不复。
众人见甄嬛已经醒转,让出空间给温实初把脉。
甄嬛侧过头,看着跪坐在脚榻边的温实初,自嘲地扯了扯嘴角,一滴清泪从眼角滴落,也滴到了温实初的心里。
“温大人……不,实初哥哥,嬛儿如今便只有你了。
嬛儿虽不通医理,但之前读书时也知道,罂粟成瘾如魔鬼嗜血,轻者精神恍惚性情大变,重者六亲不认全身溃烂而死。
还望实初哥哥可以伸出援手,救嬛儿于危难水火之间,切不要弃了嬛儿。”
“嬛妹妹,你放心。
你入宫时我便说了,会拼尽全力护你一生一世。
只要你有需要,我义不容辞。
只是罂粟之所以流毒甚广,除了其本身毒性,也在于难以戒断。
若想戒断,也无法一蹴而就,必得经历一番痛苦,脱胎换骨才成,且恐有性命之危。
嬛妹妹,我真的不忍心,或许还有什么别的方法呢?”
“实初哥哥,你觉得我可以不戒断吗?”
甄嬛苦笑,直笑得温实初心头凉。
是啊,别无选择。
若是不趁着现在戒断,若是某天东窗事,被别人捅到了皇上跟前儿,甄嬛的下场只怕更惨,还要连累上甄家和她的亲生妹妹甄玉娆。
“流朱,你且说,你是如何现这其中关窍的?”
甄嬛看向流朱,目光如炬,似是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流朱不敢隐瞒,便一五一十地把眉庄当初找到她,旁敲侧击地告诉她香的事情,以及她在花园假山中遇到两人私相授受的事情告诉了甄嬛。
“小主明鉴,奴婢一开始并无把握,所以不敢告诉小主,毕竟奴婢是私下里见的惠嫔娘娘。
此外,奴婢又怕惊动了碧答应,只得私下偷拿了那半粒香饵,再请了温大人来请平安脉。”
“你做得好。”
甄嬛看着头顶的床帐,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幸好还有眉姐姐,不然我便真如这风中浮萍了。
实初哥哥,还请你想个法子,趁着最近皇上没那么在意我,说我需要避疾,想必他也不会要查看脉案并安排会诊。
槿汐,你去报备取了我的绿头牌。”
“娘娘,要不要正好以避疾的名义请了碧答应出去?”
甄嬛摇了摇头:“若是请了出去,只怕她会起疑心,放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也好放着她什么小动作。
实初哥哥,劳烦你开方,再帮我悄悄送一封信给眉姐姐。
嬛儿这条命,就尽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