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想,不疼么?
可见这人是个倔的,也是……真能忍啊!
她顺带也回想着了一番。
那夜她摸到岳都尉左脚踝脱臼时,便觉着他的关节异常但弹动明显,应该还是个新伤,如此算来,他的伤情至少拖延了两日,骨头只怕已开始长歪了。
但还不算太晚,还有法子,就是痛苦了点。
夜里风大,吹得那孤零零的帐篷扑扑作响,门口守着两名士卒,见到李华骏忙道:“李判司可算回来了。”
“都尉如何了?”
“不大好,苦水堡来的医工实在不敢动手。”
其中一名年少军士答话时,还忍不住偷偷瞥乐瑶一眼,那目光里又是好奇又是害怕,活似见了鬼似的。
乐瑶与他对视一眼,就把人吓得满头大汗,甚至忍不往后退了一步。
她一开始没闹明白,疑惑不已,之后李华骏领着她快步进去,经过那忍不住瑟瑟抖的小兵身边,她才迟钝地想起来了。
这年岁不大的少年小兵好似是……被她诈尸吓得够呛的那二人之一。
咳,那夜事出紧急,她真不是故意的。
“……怎么肿得这么高了?”
李华骏率先进了帐篷。
他一进帐便出一声急切的惊呼,令乐瑶也赶忙收敛心神,快步跟了过去。
毡帐不大,里头只点了一盏油灯,加上最后进来的乐瑶,晦暗摇曳的光影里已挤了四人。
李华骏此刻正扯着个穿蓝粗布夹袄的圆脸中年人追问:“我方才出去时,都尉的腿都还未肿到如此地步,怎的一转眼便恶化如此?你究竟是如何诊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