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地方有过小范围的聚集抱怨,讲些抱怨的狠话之外,也没有发现有什麽可以引导百姓暴乱的迹象。」
詹徽也点了点头应声道:「我负责盯梢的地方也如此大差不差,毕竟连秦王殿下丶晋王殿下这般人物都能在菜市口掉了脑袋,其他藩王的威风,总是能杀一杀的吧?最近陛下还陆陆续续地收到了各地藩王的请安奏疏……显然,是被咱们这位陛下杀怕了。」
詹徽提起此事。
傅友文不由双眼微眯,连神色都下意识变得敬畏了起来:「不得不说,咱们这位陛下虽然……咳咳……」
说到这话,他轻咳了一声顿住,然后将声音压得极低,道:「虽然过于偏激丶也过于大逆不道了些哈,但刨开这些不说,这手段丶这狠戾无情,是这个。」说完还略显贼眉鼠眼地比了个大拇哥。
詹徽不置可否,没有应他这话。
但眼神里的赞赏之意,出卖了他内心对此的认同。
他沉吟了片刻,道:「就是近来这天儿突然更冷了下来,每日头顶都是一片阴沉沉的模样,这导致本就心中怨怼的应天府百姓愈发惶恐,诸多怨怼之言也越来越多丶越来越激烈了,所以我才一点坐不住哇!」
刘三吾虽看起来是最平静的,略显苍老的声音里却无比担忧,道:「是啊……那些暗中聚集丶抱怨的小股百姓……原本都各自散乱丶没有组织丶规模也不大,形不成气候,料想也是闹不出什麽事情来的,然,今日的醉鹤楼,却能成了暴乱的温床。」
詹徽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一些那些胆子大丶行事冲动且偏激之人,很容易不管不顾就起了个头,这之中大部分人都有同样的怨恨,一旦起了头就容易燎原遍野。」
说话间。
詹徽和傅友文二人也忍不住先后凑到了刘三吾身边来,跟他一起透过窗户往下面看过去,无奈摇头,各自面上的神情都愈发凝重起来。
沉吟了片刻。
傅友文忍不住压着声音吐槽道:「就是天大的事儿……也不该闹出这般阵仗来啊,简直是儿戏!」
詹徽长叹了一口气,在窗外形成了一口白雾,半是无奈半是恨铁不成钢地道:「陛下的性子就是如此,咱们也不是第一天就知道,纵然是有头脑丶有手段丶有谋算……可终究年轻,年轻嘛!总是会有年少轻狂的一面。」
「正经的时候能手段通天,还能把咱们这些人都拿捏死,不正经的时候……他能把先帝和先皇后的菜园子撅了,这也就算了,还为了些花花草草糟蹋了这麽多名贵丝绸,你说他是昏君吧,不能这麽说,说他是明君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