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河水面上波光粼粼的倒影,映照出好个纸醉金迷。
在诸多大大小小的画舫之中。
一名锦衣华服,看起来五六十岁的年纪,须发依然显出些灰白的男人搂着怀里年方二八的美貌女子,将自己杯中酒水一饮而尽,笑着吆喝道:「来来来!都喝都喝!今儿个爷请客!」
「老张,够大气的啊你!」
此间另外两名与他年龄相仿的男子手里,也各自搂着画舫里的漂亮娘子,开怀大笑地应声道。
他们身上穿的虽是华服,却并没有显露什麽身份特徵,画舫里的人并不知晓。
此三人,正是相邀而来,寻欢作乐的鹤庆候张翼丶怀远侯曹兴丶舳舻侯朱寿。
自从年前那档子事情过后。
他们三人之间的联系和交往,便比以往寻常了不少。
不过,在朱元璋手里,无论是文官还是武将,都得老老实实盘着,即便是淮西勋贵,出来玩乐也不好太过明目张胆,即便到了如今,也还是习惯如此。
「不过……今日咱挑的可是这秦淮河上最大的画舫,你包圆了,可是要出点血的。」舳舻侯朱寿道。
鹤庆侯张翼面上两侧的颧骨带着两团酡红,显然已经有了些许醉意,听到朱寿这麽说,约莫是回过了些神来,略显一丝尴尬地抿了抿嘴唇。
大概是发现自己一时大意,嘴快了。
夜晚的秦淮河,本就是最大的销金窟,更何况这是销金窟里最大的那一座。
饶是他乃一朝侯爵。
让他包场,也还是有些肉疼的。
见此有些尴尬的情形,怀远侯曹兴轻叹了一口气:「说来也是晦气,这半年来,咱一个两个的,连根毛都没捞过!原本还想年前搞搞,谁知道……」
虽然已经有些薄醉。
不过几人在朱元璋手底下混了这麽些年,该有的警惕还是有的,说到这里,曹兴倒是也没有继续吐槽下去。
不过他话虽没说完。
但张翼和朱寿都明白他的意思,目光之中皆腾起不甘之色,朱寿应声道:「就是!原本咱哪儿还用想这些?」
张翼虽未说什麽。
可眸子里俨然也是不满和锐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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