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在北境一带的手不会太大。」
「把十七弟拉入伙,父皇这一颗不稳定的棋子,就不那麽需要忧虑了。」
朱棣双指轻轻叩了叩面前的桌案,仿佛也在心里敲定了这个主意,目光坚定笃然。
道衍和尚垂着眸子,拱了把火,道:「只要到时候成了事,说的是一回事,实际上怎麽做,还不都看您这位天子如何决断?」
听到这话。
朱棣原本坚定的目光不由闪烁了一下,严肃的面容上也似乎攀上了一丝被刻意压抑住的笑容。
嗯,主要是这一句「天子」听起来比较悦耳。
不过朱棣还是沉得住气的,并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而是略略思索片刻之后,挑了挑眉道:「虽然本王对于说动老十七还是有把握的,不过此事干系重大,北境这边又有父皇的耳目,行事不宜过早。」
「而且这目的既然是按住父皇不跳出来。」
「更合适的时机,应当是应天府那边传来了确切消息之后,猝不及防地行动为妙。」
说完,朱棣微微点头,觉得自己这话颇为有理。
道衍和尚也垂眸微微躬身:「善。」
……
虽然新岁已经有些时日了,不过去年积累下来的残雪,尚且还未曾完全消融,北平城里如此,更深入漠北丶直面北元残部的大宁府,就更是如此了。
天穹上挂着一轮稍显冷清的太阳。
阳光投下,洒在大宁城里最大的一处宅邸之上,仿佛带来不了多少温度,这座算不得太过恢宏,但显得格外肃杀的宅邸门口,挂着写有「宁王府」的烫金牌匾。
宅邸虽是中原的建筑风格。
可无论是守在门口的,还是来往出入于这座府邸之中的人之中,都不乏头上戴着貂皮帽或毡帽,身上穿着交领右衽丶腰间束带,长至脚踝的前元制式袍服之人。
这些人与中原百姓有着明显不同的面部特徵。
身形皆是高大丶魁梧丶壮硕。
不过此刻。
却有一个略显风尘仆仆之意,约莫三十几岁年龄的中年男子,却被恭恭敬敬地引入了宁王府之中。
这名中年男子长须,身材清瘦,身上穿着一身略显破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