棣欲言又止地把自己能想到的,多种可能的巧合性、意外性猜测,都咽回了肚子里。
沉默片刻后。
神色凝重地点头:“看来的确可能出大事,只是……这样做的会是谁?应天府那位?可本王从朱允熥那黄口小儿登基之时开始便一直都表现得颇为敬重谦恭,请安伏低的奏疏也从来都按时递上去……”
“况且那人手里真正能用、能信的人约莫也就是如今的锦衣卫,应天府眼皮子底下就一大堆忙着要盯的人不说,去年的许多重要事情也都是委派锦衣卫去执行……”
“所以……那个人断断是没那么多精力和人手死盯着本王的。”想到这里,他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下意识的想法。
这一点其实他还真没有想错。
朱允熥何尝不想把朱棣这边盯死?只是从蒋瓛手里拿到的,本来就没有北平府这边的大部分眼线暗桩,锦衣卫再厉害也无暇面面俱到,更没有那么多格外闲置的人手往这边安插,所以只能警惕地盯个大概也就是了。
朱棣的话音落下。
便听得道衍和尚认可地道:“王爷说得不错,所以只剩下另外一种可能。”说罢,他下眼睑都不由微微一颤。
朱棣目光一凛。
立刻会意。
倒吸了一口冷气,几乎笃定地道:“除了本王的父皇,也再没第二个人有如此动机和能力了……”
说完这话,朱棣立刻蹙着眉头一脸不解地道:“可是本王就不明白了,想要看透你的重重谨慎提防手段,必得费时费力耗费大量的人手才有那么些可能……”
“不服气想要皇位的……是本王。”
“他就算想要替他那个好孙儿盯,也该死盯着本王才是,他盯着你一个念经的主录僧做什么?”
“即便你与本王过从密了些……”
“但他不把重点放在本王身上反而放在你身上,这是不是也太离谱了些?”
这是朱棣最不理解的了,他把所有的情报获取、消息传递的事情都交给道衍和尚来做,本就算是一层处心积虑地防备——如此下来,想要对他朱棣打主意的人,基本都只会徒劳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并且注定是盯不到任何结果的。
而道衍和尚作为他的主录僧。
讲经论道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算真注意到他朱棣过分「崇尚佛道」了些,最多最多……也就是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