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这……」
俨然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想到了什麽不可说的禁忌一般,就是张不了嘴放开来说。
这让朱允熥都有些懵逼了。这有什麽不能说的?
要是傅友文没和他通过气儿,在他的角度来说无非就是进京述职丶安排点新防务给他。
要是傅友文和他通过气儿了,以傅友文那个老油子的经验,八成猜到了自己是要把沿海增兵练兵的事情交给傅友德,傅友德心里也早该有数才是?
无论是哪种情况,按照第一种说法来说不就成了麽?
「然后我再顺势提出沿海军务的事情,你再抓住这个机会给我这个新皇帝表表忠心。」
「水到渠成丶顺理成章地流程……」
现在这发展。
却是有些打乱朱允熥原先的想法了。
不过朱允熥也没有催促或者责备什麽,只安静等着傅友德回话,慢悠悠地端起了自己手边的茶杯,缓缓喝了一口。
至于傅友德这边,却是肉眼可见的有些紧张,依旧在支支吾吾:「这……老臣……」
心里则是暗暗叫苦:
「如今应天府形势紧张,眼看着去年把你推上位的那伙人开始磨刀霍霍,想要仗着功劳捞好处了……」
「咱也算是有些老资历和经验,回应天府来无非就是让咱克制克制那群人的嚣张气焰和蠢蠢欲动的心思。」
「可这……是咱能说的?」
不错,傅友德心里想的却和朱允熥完全不一样。
不为别的。
两个人所站的视角不一样。
在朱允熥看来,什麽淮西勋贵的……等炼丹司那边把火铳改良好了,压根儿就不需要他再有其他多馀的应对。
换句话来说,这件事儿早就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了。
他的目光。
早就落在了更远更远的位置。
但对于傅友德,或者说,对于朱允熥之外的其他任何一个人来说,现在朱允熥这个小皇帝最大的危机和难题还在淮西勋贵这里。
这种敏感时候,找他进京而来能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