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道衍和尚微微抬起头来,看向朱棣,见对方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眉头微蹙道:「王爷不是去陛下的宅子里尽孝去了麽?这是……发生了何事?」
他一早看重朱棣,又和他相处十年,太知道朱棣是什麽秉性了——断然不会轻易心浮气躁。
所以道衍和尚面上也不自觉蒙上一层沉重。
朱棣进来,见道衍和尚这副悠闲自得的样子,心知:「看来道衍师父那边还没有得到应天府那边的消息。」
所以当下也不卖关子,直接挑重点的说:「我父皇那边,已经收到应天府的消息了。」
道衍和尚心头微微一跳,当下追问道:「应天府那边……发生了什麽?」
朱棣面色凝重地道:「事情不少。」
「首先,朱允熥悄悄把傅友德召进京了。」
「然后,他又迅速把傅友德给遣出了应天府,丢到沿海一带增兵屯田丶训兵练兵去了……」
朱棣当下以最简明要扼的方法,一口气把重点说给了道衍和尚听。
道衍和尚凝着目光。
聚精会神地捕捉着朱棣口中每一句信息含量巨大的情报,待朱棣的声音落下的同时,他心里便有了数目,声音微沉地道:「咱们的机会,又被硬生生往后推了。」
朱棣点了点头:「不错。」
道衍和尚眼珠子转了转,旋即似是有什麽不太理解的地方,微微蹙起眉头道:「不是……傅友德?沿海?增兵屯田??」他一时没想明白这事儿怎麽跟沿海扯上了。
朱棣也回过神来。
拍了下脑袋道:「漏了这事儿了,正月初,朱允熥一意孤行,力排众议,硬生生要户部拨了四百万石钱粮放沿海那边,增兵屯田,训兵练兵。」
道衍和尚立刻道:「所以前段时间那个什麽都察院右都御史被当众叉出乾清宫,是为了这个。」
前一回,他们知道袁泰的狼狈遭遇,不过这种机密具体是什麽,就不得而知了。
如今也算解惑了。
朱棣立刻道:「九成九是,也是因此,父皇才下定决心和咱们站在了一处。」
道衍和尚三下五除二把情况梳理清楚之后。
面上却反而没有任何着急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