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心里总是不屑的。
只觉得,傅友文这货是不是太夸张了——改朝换代过后还能得到当朝新帝的重视,不就是顺着陛下的意思拍拍马屁什么的么?
他甚至怀疑傅友文是装的,里子里什么好处都捞了,稳住了自己户部一把手还晋升了尚书,又常得陛下单独召见,面子上还说自己苦。
用二十一世纪的话来说,他觉得自己顶头上司在凡尔赛。
平日里也常因此没少腹诽过傅友文。
而现在郁新只想说:「傅大人抱一丝,我承认我之前的声音大了点儿。」
一时之间,郁新和古朴是一个字儿没敢回答。
而与此同时,同为白身的夏原吉和林承轩彼此并不熟悉。
则是各自低着头,观察着情况,看到郁新和古朴这两个官老爷都是傻的,心中倒是颇为安心了几分。
然而。
他们都不说话了,朱允熥也不说话了。
他甚至还不经意地打了个呵欠、舒展了一下双臂,顺手端起旁边的茶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开始喝了起来,一双好看的眸子就这么直直盯着他们。
显然是要等着他们的答案。
朱允熥是不着急的。
他知道,一旦自己想要把根本就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往这个时代里一点点塞进来,就一定会遇到一种仿似是「结界」一般的质疑和抵抗。
就和之前第一次想要把化学科普给那群道士;第一次想把物理学科普给至今还在离家出走那小丫头;第一次把后世的枪炮改进理念科普给那群火铳兵……都是一样的。
而这一次引入的,是经济学。
要打碎这份时代洪流产生的「结界」,就是要彻底打碎他们的固有认知,打碎他们自以为身处这个领域最高端的自信。
然后才能开始重构。
所以这种时候,朱允熥当然不会让他们轻易就跳过自己这份为难、迷惘和茫然,不会主动替他们缓解尴尬。
被朱允熥的目光盯着,即便此刻四人都像个回答不上来问题的学生,低着头身子发僵,可还是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压力。
是他们身为这个时代的人,对皇权天然的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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