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文则是缓缓喝了一口水。
一边捋着胡子,声音平静地道:「袁大人,何苦如此气恼了自己?若你什麽都不知情,为此生气便也罢了,可你我都心知,现在他们有多跋扈嚣张,往后便迟早有一日要加倍奉还。」
「迟早的事儿,你说你这麽心急做什麽?」
说话之间,傅友文脸上的表情都显得格外轻松惬意。
淮西勋贵那边觉得他们在大气层。
傅友文他们这边则是觉得:不好意思,刚好我也在!
淮西勋贵觉得扬眉吐气。
他们又何尝不觉得扬眉吐气了?——之前为着淮西勋贵的事情天天发愁,现在看着他们,只觉是跳梁小丑。
詹徽也笑呵呵地应道:「正是!他们现在都以为,自己根本就已经无懈可击了,又是开国之功,又有当今陛下的从龙之功,往后更有开疆拓土之功,连陛下都得敬他们五分。」
「可他们越这样想,过个三年五载的时间以后,他们后知后觉地发现百姓民心丶营中军心,全都聚到了陛下身边……那时候,他们的样子才越有意思呢!」
傅友文摇头嗤笑一声,点指着詹徽道:「詹大人,你这人吧,素来是蔫儿坏的!嘿嘿嘿嘿嘿!」
詹徽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义正言辞地道:「什麽蔫儿坏,傅大人你可不要这般血口喷人哈!我那是积极配合陛下的谋算!」
夏原吉则站出来打了个圆场:「二位大人都是忠心体国的肱骨,自是无论做什麽,心里想的都是大明,是陛下。」
傅友文和詹徽二人相互白了一眼。
这才罢口。
而几人说话调侃之间,袁泰这一肚子暴脾气,也总算消停了下去,面色平缓了几分,下眼睑微颤,目光笃然:「说得极是,下官便且先看他们傻乐呵些时候!三五年后,自有计较!」
而他这话话音还没完全落下。
便听得外面大堂传来一个响亮的惊堂木拍案声:「啪——」
经常听书听报的都知道。
这是说书先生开始带节奏了,或者说,马上要开始读报了!
袁泰看了一眼天色,一双眼睛都变得格外亮堂了起来,满是期待地道:「巳时了,这一期的号外报纸,约莫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