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低声道:“对这些,我早就无所谓了。”
陆炎艺没再说话,只是抬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力道很轻,却像是无声的承诺。
送走最后一位宾客后,陆明择站在大宅门口,看着远去的车尾灯消失在夜色里。
热闹了两天的陆宅,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声音,连风声都变得格外清晰。
夜色沉沉,陆家老宅的喧嚣渐渐散去,只剩下庭院里几盏孤灯在风中摇曳。
他习惯性地沿着回廊踱步,不知不觉走到了围墙边那棵老树下。
一根细线吊着一罐冰可乐从天而降,精准地悬在陆择面前,罐身还凝着水珠,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陆择抬头,看见树头上趴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乔欢正笑嘻嘻地冲他眨眼,手里还晃着另一罐可乐,显然是她自己那瓶。
“妹妹,你以为这是你家?爬墙爬得这么熟门熟路的。”陆择无奈地叹气,伸手接住那罐可乐,指尖触到冰凉的铝罐,微微发麻。
乔欢坐在树上,晃荡着双腿,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哥哥,你小时候不也这么爬吗?我看你上次也没有比我生疏。”
陆择转身坐在后院的石阶上,“下来吧。”乔欢三除两下从树上滑下来。
陆择没回头,只是微微侧身给她腾了位置。
乔欢也不客气,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汽水罐“咔”地一声拉开,泡沫溢出来沾湿了她的虎口。
她“嘶”了一声,甩甩手,把汽水塞进陆择掌心:“喏,冰的,降火。”
陆择接过,指尖碰到她冰凉的手背,顿了顿:“这么晚还不睡?”
“怕你偷偷哭鼻子呗。”乔欢眨眨眼,故意凑近打量他的脸,“哎呀,眼睛没红,看来陆少爷比我想的坚强。”
陆择嗤笑一声,汽水罐抵在唇边,碳酸气泡在舌尖炸开,微甜的凉意冲淡了喉间的苦涩。
乔欢晃着腿,突然指着远处祠堂的灯火:“今天走了的那些人是不是很烦?
明明和你半毛钱关系没有,还非要摆出一副‘我是你七大姑八大姨’的嘴脸。”
陆择没吭声,但紧绷的肩线微微松了松。
“我以前刚来翰林学院的时候也这样。”乔欢仰头喝了一大口汽水,喉结滚动,
“那些富家小姐,名援,表面上彬彬有礼,背地里骂我‘暴发户’‘土包子’,还往我课本上涂鸦。这就是她们的教养”
她歪头冲陆择笑,“后来我就想通了谁要在乎他们啊?
爸爸妈妈这么辛苦供我在这里读书不是要我来交朋友的,我是来学东西,
但是后来我真的交到了朋友,我的糖只分给对我好的人。”
夜风掠过树梢,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陆择鬼使神差地伸手,替她拨开发丝,指尖蹭到她温热的皮肤,又迅速收回。
乔欢却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陆择,”她难得叫他的全名,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你记不记得上次我数学考68分,你骂我‘笨得惊天动地’?”
陆择挑眉:“然后你把我初中笔记画满了乌龟。”
“对啊!”乔欢笑得狡黠,“可后来你还是熬夜给我补课,就因为我说了一句‘想和你考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