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凿出个焦黑的洞。
顾昭后背重重撞在陶罐上,残片突然从他领口滑出来——那是师父失踪前塞给他的半块玉瓮,此刻正和陶罐共鸣着发烫。
"昭儿,跟着灵脉走。"
师父的声音突然在他脑子里炸响。
顾昭咬着牙按住玉瓮和残片,鲜血顺着指缝滴在陶鼎上。
陶罐"嗡"地升起半尺,表面浮起金色纹路,像活过来的灵脉。
所有射来的子弹撞在这层光网上,都像撞进棉花里,"叮叮当当"掉了满地。
"成了!"苏绾眼睛发亮。
她指着空中突然浮现的金光——那是幅悬浮的地图,山脉河流清晰得像刚画的,最显眼处标着"灵枢密库"四个朱砂字。
"走!"顾昭抓起苏绾的手往石门跑。
身后传来张子昂的尖叫:"苏绾你敢背叛苏家!"刀疤刘的骂声混着沈三的低笑:"刘哥,地图我拍下来了......"
晨雾不知何时散了。
两人冲进胡同口那辆苏绾的银色轿车时,顾昭回头望了眼普济寺。
断墙阴影里,有个穿墨绿风衣的身影靠在砖堆上,手里把玩着枚刻"灵枢"的青铜令牌。
四目相对的刹那,那人冲他笑了笑,转身隐进废墟。
"阿九......"顾昭喃喃。
三个月前在旧物市场,就是这个神秘人把半块玉瓮塞给他的。
"谁?"苏绾发动引擎。
"没事。"顾昭低头看怀里的残片——它不知何时安静下来,像块普通的旧玉。
可他知道,等夜深人静时,玉衡轩的修复室里,这东西准会再次发烫。
就像师父失踪那晚,他藏在阁楼的《守灵秘录》突然自己翻到了第七页。
轿车驶进藏渊市的车流时,顾昭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四点十七分。
玉衡轩的老木门此刻应该还挂着他亲手写的"闭店维修"木牌,修复台上堆着没完工的明代茶盏。
但他知道,等他们回去,那盏茶盏的胎土里,说不定又会多出道新的裂纹——就像每次有大事发生前,师父收藏的那些古物总会自己"说话"。
夜风卷着汽车尾气灌进车窗。
顾昭摸了摸口袋里的玉瓮残片,突然想起石门里那幅壁画上的字。
玉佩合璧,守灵重启。
而他怀里,此刻正揣着半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