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指尖隔着玻璃轻叩仿鼎:"唐掌柜,这鼎的蟠螭纹不对。"他声音很轻,唐掌柜的茶盏却"当"地磕在桌上。
"顾小师傅说笑了,这是我收的老货。"唐掌柜擦了擦额头,"您看这包浆..."
"明代才有的错金银工艺,您这鼎用的是战国的范铸法。"顾昭指尖沿着鼎腹纹路移动,"但内膛的支钉痕是电动工具磨的,毛刺都没修干净。"他抬头时,正看见苏绾冲他微不可察地点头——她早看出这是仿品,在等他拆穿。
唐掌柜的脸白了又红,干笑两声:"可能...可能我走眼了。"他手忙脚乱要收仿鼎,苏绾却按住他手腕:"顾昭说的第三处,是鼎足的饕餮纹眼。"她指尖点在鼎足内侧,"真器的眼尾该往下勾,您这勾得太往上,像...像清末的戏楼砖雕。"
唐掌柜的手开始抖。
顾昭盯着他发颤的嘴角,突然想起前夜地缝里那个黑袍男人——唐掌柜刚才擦汗的动作,和那男人敲桌子的节奏,竟有几分重叠。
回玉衡轩的路上,苏绾没说话。
直到顾昭锁好门,她才开口:"唐掌柜的后台是苏家旁支,最近在帮黑市洗钱。"她解下翡翠镯子放在修复台上,"你那块残片,最好别让太多人知道。"
顾昭没应声,他正用软毛刷清理残片上的绿锈。
随着铜锈剥落,一线幽蓝突然暴涨,他眼前闪过刺目的白光——
夜空如墨,七盏青铜灯在雪地里投下暗红光晕。
十几个穿玄色长袍的人围着口一人高的青铜鼎,鼎身纹路随着他们的吟诵亮起,竟和天上星轨完全重合。
为首的男人抬起手,鼎中腾起火焰,他的声音混着鼎鸣:"天命所归,封印再启..."
"顾昭?"苏绾的手按在他肩头上,"你脸色白得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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