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信我。"顾昭在转角推开防火门，金属门轴的尖叫几乎要刺穿耳膜，"你昨天说新系统维护时间是两点四十，对吧？"
小吴猛地顿住脚步，掏出手机看时间："两点三十七分！"
配电间的荧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
顾昭扯下手套按在主机上，点化之力顺着数据线窜进监控系统——灵脉在屏幕上显现成金色光带，他精准掐断了指向库房的那条，指尖扫过存储盘时，昨夜的监控记录像雪遇热般消融。
"叮——"系统维护提示音响起的瞬间，走廊传来保安的喊叫声："那边！
穿工装的！"
顾昭扯下工作牌塞进小吴手里，转身往另一条走廊跑。
他听见陈国栋的怒吼："给我堵住所有出口！
这小子要是碰坏半件文物......"声音被脚步声淹没时，他已经混进了从维修通道撤离的工人堆里，工装外套的拉链拉得老高，遮住了腕间淡金的纹路。
晨光透过玉衡轩的花格窗洒在案几上时，顾昭正对着茶杯出神。
杯底沉着半块没化开的方糖，像极了昨夜鼎中浮现的模糊地图。
"顾先生，苏小姐的电话。"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苏绾"两个字烫得惊人。
接通时，对方的声音像浸了冰的玉："昨晚十点到凌晨三点，博物馆地下库房的监控记录少了十七分钟。"停顿两秒，"我助理查了维修名单，有个叫'吴强'的维修工，是你旧识？"
顾昭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苏小姐这是在查我？"
"我查的是北封之地。"苏绾的声音突然近了些，像是把手机贴得更紧，"你师父笔记里写过，那是守灵人最后的封镇处。
顾昭，你需要我。
云起拍卖能接触到世家档案，能调阅官方未公开的文物记录......"
"为什么帮我？"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十六岁那年，我爸为了镇压一尊染血的唐俑，被邪念反噬，在床上躺了三年。"她的声音轻了，"我恨守灵人体系，但更恨他们藏着秘密，让无辜的人继续受伤。"
顾昭望着案头师父留下的《天工开物》，书页间夹着的泛黄照片在风里晃了晃——照片上的守灵人，每个人的扳指都刻着和他掌纹一样的"守"字。
"我会考虑。"他说。
挂断电话时，窗外的梧桐叶正扑簌簌落在门廊上。
顾昭弯腰捡起一片，叶底的脉络突然让他想起昨夜鼎中的星图。
他转身走向后屋的书橱，指尖拂过一排线装古籍，最后停在最顶层那本《守灵纪要》上。
封皮的檀木香气钻进鼻腔时，他听见自己心跳如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