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边缘有暗红的水渍,最上面那张标注着"1953年7月15日 北封探勘队 第三号记录",右下角的签名栏里,"顾守诚"三个字力透纸背——是师父的笔迹!
"你师父当年参与过?"苏绾的声音低了几分,"报告里说他们发现了'玉枢殿'遗址,但第二日所有队员出现高热、幻听症状,带队教授在笔记里写'石墙会说话,说我们不该掀开盖子'。"
顾昭的指尖在"顾守诚"三个字上反复摩挲,喉结动了动:"师父从没提过。"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师父失踪那晚,修复室的灯亮了整夜,第二天案头摆着半块染血的玉璧,和现在兜里的鼎片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南城古玩行唐掌柜的短信:"顾小师傅,您要的东西有眉目了。"
顾昭捏紧图纸,抬头时眼底燃着光:"我得去趟南城。"
苏绾盯着他泛红的眼尾,忽然伸手按住他手腕:"金牙李最近在收北麓的老地图。"她的掌心带着常年摸古玉的凉,"他昨天见了个金发男人,用德语说'东方凶物'。"
顾昭的耳垂突然发烫——这是危险预警的老毛病。
他抽回手,把图纸塞回纸袋:"我会小心。"
南城古玩行的后堂飘着陈年老普洱的香气。
唐掌柜擦着青花瓷杯的手在发抖,顾昭把半块残破的青铜镜拍在檀木桌上时,他额头的汗直接滴进了茶盏:"顾小师傅...这是三年前您师父托我卖的那面'海兽葡萄镜'?"
"唐叔记性好。"顾昭指尖敲了敲镜面,残缺处露出一行极小的刻字——"北封图藏于镜背","您当时说'镜主急用钱,位置在城西破庙',可我去了只找到半块鼎片。"他忽然笑了,可那笑没到眼底,"现在您说'北封的东西有眉目',是想再骗我一次?"
唐掌柜的胖脸瞬间煞白。
三年前那单生意,他私吞了镜主多给的五千块好处费,没想到顾昭竟留着残镜当凭证。
他哆哆嗦嗦从保险柜里摸出块染着泥渍的绢布:"上个月收旧书时翻到的,原主是个老头,说是他老师——当年北封考古队的陈教授的遗物。"
绢布展开,是张模糊的地图,山脉走势和鼎片星图严丝合缝,最北端标着"玉枢殿"三个字。
顾昭的指尖发颤,这是师父笔记里提到的名字!
他刚要收起来,后颈的汗毛突然倒竖——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是那种刻意放轻却仍带起落叶的响动。
"唐叔,我先走了。"顾昭把地图塞进怀里,转身时撞翻了茶盏,深褐色的茶水溅在唐掌柜的缎面马褂上,"改日赔您新杯子。"
出了古玩行,顾昭绕了三条巷子,确认没人跟踪后,打了辆出租车直奔师父的老宅。
那是城郊的青砖小院,师父失踪后他只来过两次,上次还是去年清明,在院角老槐树下埋了师父最爱的汝窑笔洗。
阁楼的木梯吱呀作响,顾昭摸出打火机照亮,梁上的蛛网在火光里像团银雾。
墙角的樟木箱子落了层灰,他用袖子擦了擦铜锁——锁孔里插着半截钥匙,是师父常用的那把黄铜钥匙!
箱子打开的瞬间,霉味混着檀木香涌出来。
最上面是本皮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