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跨进来,身后两个手下举着金属探测器,红灯在顾昭的帆布包上疯狂闪烁。
“交出来!”刀疤刘的刀尖戳向顾昭咽喉,“金爷说了,留口气就行——”
话音未落,顾昭手腕翻转,陶罐的灵性被彻底唤醒。
空气里泛起细密的震颤,像无数根银针扎进耳膜。
刀疤刘的手下抱着头蹲下,金属探测器发出刺耳鸣叫;刀疤刘的刀尖偏了三寸,划开顾昭的衣袖,却没碰到半分皮肉。
“跑!”顾昭拽着苏绾往后窗冲,顺手扯下墙上的麻绳。
刀疤刘的骂声被震动波扭曲成闷响,他扑过来时,顾昭反手一甩,麻绳精准缠住对方脚踝。
刀疤刘踉跄着栽进墙角的旧书堆,《古董鉴定图谱》《金石录》劈头盖脸砸下来。
两人冲出巷子时,乌云刚好散了。
月光照亮桥头的路牌,“藏渊三桥”四个铁字泛着冷光。
苏绾的车就停在桥边,她摸出车钥匙,却突然顿住——驾驶座上,放着张折成三角的纸条。
“苏家的小丫头。”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想知道你爹当年看见什么?来档案室。”
顾昭的指腹蹭过纸条边缘,有半道焦痕。
他抬头看苏绾,正撞见她眼底翻涌的暗潮——那是三年前在重症监护室,她盯着父亲插满管子的手时,一模一样的眼神。
档案室在苏家祖宅地下二层。
苏绾输入密码时,顾昭注意到她的手指在“7”键上多按了半秒——那是苏明远的生日。
铁门“嗡”地开启,霉味混着檀香味涌出来,三十排樟木架从地面直抵天花板,最中央的木盒上刻着“北封·镇邪”,盒角的焦痕像道狰狞的疤。
“我师父......”顾昭的声音哑了。
三年前师父失踪那晚,他亲眼看见师父跪在祖宅外,对着这扇铁门叩了三个响头。
苏绾没说话,伸手揭开木盒。
月光从气窗漏进来,照出盒里的残缺地图,和一本封皮泛黄的日记。
日记封面的字被虫蛀了大半,却还能看清“守灵人·第七代传令官日志”几个字。
顾昭的指尖悬在日记上方,能感觉到木盒里散出的热气——那是古物灵性残留的温度。
他轻轻翻开第一页,泛黄的纸页发出细微的脆响,第一行字迹突然撞进眼底,像被雷劈中。
是师父的字。
工整的小楷透着股焦虑,墨迹在“北封祭坛”四个字上晕开,像滴没擦净的泪。
顾昭小心翼翼翻开日志,纸页微微泛黄,字迹工整却透着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