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釉色是典型的粉青,开片如冰裂,可胎体里的灵脉像被快刀斩断的琴弦——本该连贯的脉络在瓶颈处突然断层,断口处还残留着焦糊的气息,像被什么邪物灼烧过。
"有问题。"他对着空气说,声音发闷。
工作台的台灯被他调得极亮,暖黄的光打在瓶身上,却照不进那些细密的开片里。
他启动点化之力时,掌心的淡金纹路突然发烫,眼前的瓶子瞬间褪去釉色,露出底下灰白的胎体——瓶底刻着两行字,一行是熟悉的"绍兴年制",另一行却瘦劲如竹枝,像极了徽宗瘦金体的笔锋。
"这不可能。"顾昭喃喃,指尖轻轻划过那行瘦金体。
南宋官窑的底款向来是工匠手写,可瘦金体是帝王书风,怎么会出现在民窑器物上?
他摸出放大镜,凑近细看,发现那行瘦金体的刻痕比"绍兴年制"深了三分,像是被刻意覆盖过。
第二日上午,程婉儿来的时候,顾昭正在给瓶子拍照。
玉衡轩的门铃响了三声,是短促的"叮铃、叮铃、叮铃"——这是生客的节奏。
顾昭放下相机,就见门口站着个穿藕色旗袍的女人,耳垂上坠着两颗南红,在晨光里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顾师傅。"程婉儿笑起来,嘴角有个浅酒窝,"我是韩九爷手下的程婉儿,听说您在修那只南宋官窑,特来交流交流。"她手里提着个檀木匣,匣盖上雕着缠枝莲,"带了些同类器物的资料,或许能帮上忙。"
顾昭后退半步,让她进门。
程婉儿的旗袍下摆扫过青石板,带起一阵沉水香。
她把檀木匣放在工作台上,掀开时,顾昭瞥见匣底衬着明黄缎子,上面整整齐齐放着十几张拓片——都是南宋官窑的底款拓本。
"这种釉色极难复原。"程婉儿指尖划过拓片,指甲盖涂着浅粉的甲油,可指缝里有一丝极淡的灰,"不如用我这个配方?"她从包里摸出张纸条,墨迹未干,"是我师父当年修复汝窑时用的,保准跟原釉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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