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人可见的釉裂下,竟浮着层半透明的灵脉,像团揉皱的蛛网,死死罩住瓶身某处。
"这裂纹..."顾昭故意皱眉,"自然开片不会这么规整,可能是人为做旧?"
"我们也怀疑过。"艾德里安的笑容没变,"所以才请顾先生这样的高手。"
展厅门被推开,程婉儿的香水味先飘了进来。
她穿件月白旗袍,盘扣上挂着串翡翠珠子,每走一步都叮咚响:"顾先生,我听说您要修这只瓶子?
不如我帮您准备工具?"她晃了晃手里的檀木工具箱,箱盖没关严,露出半袋白色粉末。
顾昭盯着那袋粉末——程婉儿昨晚说过,韩九让她伪造钧窑时用的"醒神粉",会固化灵脉伪装。
他弯腰调整展柜灯光,指尖在梅瓶底轻轻一蹭,留下道极浅的划痕:"程小姐的好意我心领了,修复这种重器,还是用自己的工具顺手。"
程婉儿的指甲掐进箱沿,笑容有点僵:"那...我先去后台看看进度。"她转身时,翡翠珠子撞在展柜上,发出清脆的响。
艾德里安望着她的背影,低笑一声:"程小姐对古物的热情,倒像当年的修复师。"
顾昭没接话。
他盯着梅瓶,灵脉下的阴影越来越清晰,像团被揉皱的纸,正慢慢展开。
深夜的修复室泛着冷白的光。
顾昭把梅瓶抱上工作台,残玉在腕间发烫,他能听见灵脉流动的声音——那是古物被压抑太久的低语。
"灵纹解构。"他轻声说,指尖按在裂纹处。
点化之力如细流渗入釉面,表层的灵性障眼法开始剥落,像春雪化在檐角。
先是露出片青料,接着是点红釉,最后,一行古篆从釉下浮起:"守器三百年,归玉衡一脉。"
顾昭的手在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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