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看见他指尖夹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针尖泛着诡异的青黑。
苏绾挡在顾昭身前,袖中滑出三张火符,符纸在她掌心腾起幽蓝火焰:"你们跟踪我们多久了?"
"从地宫出来就跟着了。"厉婆婆笑了,缺了颗门牙的嘴漏着风,"那老东西(指顾昭师父)拿了归墟之钥,我等了三年,总算等到他徒弟送上门。"
白眉的银针破空而来,带起细微的破空声。
苏绾的火符迎了上去,"滋啦"一声,银针被烧得通红,坠在两人脚边,在青石板上烫出个焦黑的洞。
"顾昭!"苏绾侧头喊他,"先封印壶!"
但顾昭的手已经按在铜壶上。
他扯开领口,露出颈间挂着的绣帕——那是师父留下的,绣着半朵玉兰。
帕子覆上壶身的瞬间,掌心的灵契印记爆发灼痛,他眼前一黑,再睁眼时,已站在一座青铜铸就的工坊里。
熔炉的火光映着老匠人的脸。
他须发皆白,眼角的皱纹里凝着炉灰,正握着刻刀在壶身上雕琢。
听见动静,老匠人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突然有了光:"终于有人来了......"
"您是?"顾昭走近,看见他胸前的工牌——"御器局铸壶匠江远舟"。
江远舟放下刻刀,指腹抚过壶身的缺口:"我本是给皇上铸贡壶的匠人。
那年新壶出窑,监造官说壶嘴缺了块是'大不敬',要砍我的头。"他的声音发颤,"我求他们再给次机会,可他们把我推进了熔炉......"
顾昭这才看见,工坊角落堆着半熔的铜块,其中一块还嵌着半截人的指骨。
"我的灵识被封进壶里。"江远舟摸向壶身,"三百年了,我看着它被人用来吞噬别人的执念——那些贪心的、怨恨的、不甘的......"他突然抓住顾昭的手腕,"它不是坏的,是我没护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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