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接过油布包,指尖触到湿漉漉的水渍,"下大雨了?"
"可不嘛!"小沈抹了把脸,水珠顺着下巴砸在青石板上,"老秦说这抄本在故纸堆里埋了三十年,要不是他今天整理'永徽年间冤狱'卷宗,根本翻不着。
您猜怎么着?
里面写妖镜案的主谋不是什么邪修,是个宦官!"
顾昭的手指在油布结上顿住。
他想起昨夜镜中女子欲言又止的模样,想起师父手中那两枚玉佩,喉结动了动:"哪个宦官?"
"高......高什么来着?"小沈抓耳挠腮翻包,掏出的纸页带着霉味,"您自己看,老秦说这抄本是当年狱卒的日记,他亲眼见那宦官往镜里......"
"小沈。"顾昭突然按住他的手腕。
年轻人的脉搏跳得飞快,像受了惊的麻雀,"先喝口水,慢慢说。"
小沈这才注意到顾昭发白的脸色,慌忙摆手:"不耽误您!
我就是跑腿的,老秦说看完让您给他发消息。"他倒退着往门口走,鞋跟在地上蹭出两道水痕,"那我走了啊顾哥,您......您小心点!"
门"吱呀"一声合上。
顾昭展开抄本,第一页就写着"开元廿七年七月十五,夜,高公公携镜入囚室"。
墨迹斑驳处,有行小字被红笔圈了又圈:"镜中见鬼,非鬼,乃人心。"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
第二日清晨,顾昭在文献馆的冷白灯光下抬起头时,镜片上蒙了层白雾。
楚云的平板在他手边哒哒作响,正在调取高公公的生平记录:"宦官高显,开元十五年入宫,廿年升为内常侍,廿七年七月暴毙于长安城西郊,死因......"他顿了顿,"卷宗写'染疫',但民间野史说他是被镜灵索了命。"
"胡扯。"苏绾翻着《唐会要》的缩微胶卷,发尾扫过顾昭手背,"守灵人体系里,灵物反噬需满足三个条件:主家血誓破裂、灵脉被邪念污染、宿主灵力低于灵物三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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