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灵脉稳,局破则凶物生。"
"所以我父亲不是被凶物伤的。"苏绾的声音发颤,"是有人要重启天衡塔的机关,他去阻止......"
后堂的挂钟"当"地敲了七下。
顾昭刚要说话,门外传来"笃笃"两声轻响。
苏绾的动作比他更快,袖中短刃已出鞘三寸,寒芒映得她眼底寒光凛冽。
"别紧张。"顾昭按住她手腕。
他能听见门外那人的呼吸声——均匀,绵长,带着种枯木般的静。
他拉开门,月光漫进来,照见个穿灰布僧袍的老者。
老人眼尾有道刀疤,从眉骨一直划到下颌,左眼皮耷拉着,半盖着浑浊的眼珠。
"哑僧?"顾昭脱口而出。
三年前师父失踪那晚,他在巷口见过这道身影,当时老人用木杖敲了敲他脚边的青石板,转身消失在雨里。
老人冲他点了点头,木杖在地上点了三下。
顾昭顺着杖尖望去,地面映着月光的水洼里,浮起道淡金色的光影——是座被藤蔓缠绕的石拱,拱门上隐约能看见"天衡"二字。
"时间不多了。"老人突然开口。
他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青铜,带着股锈味,显然久未说话。
苏绾的短刃"当啷"掉在地上。
她盯着老人,又惊又疑:"你......你会说话?"
老人没理她,木杖再次轻点地面。
水洼里的光影突然拉长,像条发光的丝带,往玉衡轩后院的方向延伸。
顾昭弯腰捡起短刃递给苏绾,触到她指尖时,发现那双手冷得像冰。
"跟他走?"苏绾望着老人的背影,"可我们连天衡塔里有什么都不知道......"
"知道得越少,越容易入局。"顾昭把残玉收进怀里,"但我师父在灵界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天衡塔顶层的青铜鼎',老金指的方向,哑僧带的路......"他低头看了眼地图上的六角塔,"所有线索都在往那儿引。"
哑僧已经走到院门口,回头看了他们一眼。
月光落在他刀疤上,把那道狰狞的痕迹照成了银色。
顾昭注意到他脚边的影子——比常人长了半尺,边缘泛着青灰色,像被水浸过的纸。
苏绾突然抓住他衣袖:"我父亲的笔记里说,天衡塔的机关需要守灵人血脉启动......"她的指甲几乎要掐进他肉里,"如果里面有凶物......"
"那我就把它修回该在的样子。"顾昭替她把短刃别回袖中,"就像修瓷片,修古玉,修所有被岁月揉皱的真相。"
哑僧的木杖声在巷口响起,一声接一声,像在敲着某种古老的节拍。
顾昭拉着苏绾往外走,经过素心兰时,那株养了二十年的花突然"啪"地绽开,雪白的花瓣落了满地,像给他们铺了条去往前路的霜色。
巷口的路灯在哑僧背后投下阴影,老人的身影渐渐融进黑暗里,只留下那道淡金色的光影,像条发光的河,往藏渊市东郊的方向流去。
顾昭望着那光,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这一次,他要亲手掀开所有被岁月掩埋的真相,不管那下面,是千年的秘密,还是更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