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最后一行字,"灵控派的人,把这三条全刻进自己骨血里当反骨了。"
"咚、咚、咚——"
脚步声像擂在人心上的鼓。
哑僧突然掐住自己的念珠,血玉表面腾起青烟:"至少三十人,带了破灵钉。"他转身时僧袍带起一阵风,吹得拓片哗哗作响,"静灵波早散了,他们追着你们的灵脉来的。"
苏绾立刻将拓片和《天工断契录》塞进随身的皮质公文包,动作快得像捕猎的鹰:"能拖延吗?"
"拖延?"顾昭突然笑了,眼尾的泪痣在阴影里若隐若现。
他摸向腰间的银匣,那是师父留下的唯一遗物,此刻正贴着他的皮肤发烫,"他们来得正好。"他将银匣按在胸口,声音轻得像对谁说话,"师父,我快到你当初站的地方了。"
殿外的脚步声骤然变密。
顾昭能听见铁器碰撞的脆响——是灵控派惯用的破灵钉,专门用来摧毁有灵性的古物。
他抬头看向苏绾,她正将公文包护在怀里,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冷光;再看哑僧,铜铃在掌心转成一团金光,僧衣下的肌肉绷得像拉紧的弓弦。
"让他们看看。"顾昭伸手按住修复台上的灵脉光网,光网突然顺着他的手臂爬上脖颈,在他眼底凝成两簇小太阳,"什么才是真正的断契。"
千里之外,灵控派总部的地下密室里,刻着九道凹槽的誓约碑突然发出裂帛般的轰鸣。
最末一道凹槽里,"顾昭"两个字正在疯狂扭曲,像被谁用刀刻进石头里,又被另一只手拼命抹除。
"第九继承者......"碑前跪着的灰袍老者猛地抬头,额角青筋暴起,"他找到了天工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