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雨里,边跑边喊"原来在这儿"。
原来不是失踪,是去了这里。
"嗒、嗒、嗒——"
东南方的灌木丛突然传来脚步声。
顾昭的脊背瞬间绷直,银匣在他心口再次震颤,这次的频率和他的心跳完全重合。
哑僧的铜铃不知何时攥在掌心,摇出的不是清响,是带着回音的嗡鸣,"灵控派的追踪术。"他额角渗汗,僧袍下的手臂青筋凸起,"老衲的虚影障壁只能撑半柱香。"
苏绾猛地合上《断契遗卷》,绢帛上的血纹突然钻进书里,像被什么东西吸走。
她扯住顾昭衣袖往林子里跑,发绳崩断,长发扫过他手背:"先去玉衡轩!
断墙里的嫩芽...可能和银匣有关。"
顾昭跟着她跑,靴底碾碎枯枝的声音混着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他摸向口袋,唤醒钟浮现的地图残片还在,边缘带着钟身的余温。
银匣突然轻颤,这次不是疼,是某种熟悉的温度——像程砚秋当年手把手教他补瓷时,覆在他手背上的温度。
"欢迎回家。"
有个极轻的声音钻进他耳朵,像一片雪花落进心湖。
顾昭脚步微顿,低头看向胸口。
银匣表面的纹路正在重组,这次他看清了——那是一座祭坛的轮廓,祭坛中央刻着两个字:第九。
东南方的脚步声更近了,混着某种金属摩擦的刺耳声响。
顾昭握紧地图残片,指尖掐进掌心。
他想起玉衡轩后院那株刚抽新叶的嫩芽,想起师父失踪前最后一次修复的半块残玉,想起银匣深处那道正在苏醒的意识。
该醒的,不止是银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