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昭猫腰钻进窑后暗道,手在墙缝里一按,提前用点化之力唤醒的陶俑"咔"地立起来。
那是个缺了半张脸的执壶俑,釉色早被烟火熏成灰黑,此刻却举着残壶朝追兵砸去。
"小心!"有人喊。
陶壶砸在青石上的脆响混着咒骂,顾昭趁机钻进通风口。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撞在窑壁上,一下,两下,和银匣的震动频率叠成乱鼓。
"在这儿!"
火把的光突然刺进来。
顾昭反手甩出两把窑灰,借着眼花的瞬间翻上梁架。
梁上积了二十年的灰扑簌簌落下来,迷得追兵咳嗽连连。
他沿着房梁爬到东头,看见哑僧的袈裟角在排水道口一闪——那是"安全"的暗号。
"走!"苏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她不知何时绕到追兵侧后方,长鞭缠住最前面那人的脖子,借力荡到顾昭身侧,"他们追了八条街,该累了。"
三人猫进窑后竹林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
苏绾扯了片竹叶含在嘴里,用只有他们能听见的气声说:"我数过,来了十七个契使,现在只剩五个往南追。"
哑僧摸出个青瓷瓶,倒出三颗药丸:"避尘丹,压灵脉。"他的目光扫过顾昭胸口,又迅速垂下,"银匣......"
"没事。"顾昭打断他。
他能感觉到银匣的热度在退,可那缕冷丝丝的气息还在血管里爬,像有人用冰锥尖儿一下下戳他心脏。
他摸出隐契符,符纸边缘已经焦了,是刚才跑的时候被窑火烤的。
苏绾突然抓住他手腕。
她的手指凉得惊人,指尖抵在他脉搏上:"你的灵脉乱得像团麻。"
顾昭刚要说话,胸口突然一震。
银匣的震动比昨夜更剧烈,隔着两层布衫都能灼痛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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