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发红:"顾昭,契约进度到哪了?"
顾昭低头看向碎玉芯。
原本浅淡的金纹已经爬满玉面,"顾昭"二字亮得刺眼,连裂痕都被金芒填得只剩一道细缝。
他能听见灵力在玉里唱歌,像师父当年修复唐琴时,琴弦自动弹出的宫商角徵羽。
"七成。"他说,声音发哑,"再半小时...不,二十分钟。"
塔外的脚步声突然停了。
顾昭的后颈汗毛根根竖起。
刚才还像潮水般的闷响,此刻像被谁掐断了喉咙。
苏绾的剑"当"地插回剑鞘,她侧耳贴在窗棂上,脸色骤变:"不是退了...是全停在山脚下。"
哑僧的佛珠串突然发烫。
他猛地抬头看向塔顶,金纹正沿着藻井往檐角蔓延,连月光都被染成了金色。
顾昭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看见最顶端的金纹突然凝住,像被什么东西拽住了尾巴。
"他们在等。"苏绾的手按在顾昭肩膀上,力道重得发疼,"等契约完成。"
顾昭的指尖在碎玉芯上划出血珠。
金芒裹着血珠钻进玉里,裂痕终于消失不见。
他能听见自己心跳声里混着另一种节奏,像无数脚步在同时踏碎青石——那是山脚下的人,正攥紧武器,盯着塔顶的金光。
"最后三成。"他轻声说,汗水顺着下巴砸在碎玉芯上,"苏绾,拿引灵符。
哑僧,守住门口。"
苏绾的帕子突然覆在他手背上。
她的手比平时凉,却带着股烫人的劲:"我信你。"
哑僧的铜杵已经立在门口,佛珠串在他腕间勒出红印。
他看向顾昭,眼神里有什么东西在动——像是回忆,又像是期待。
顾昭深吸一口气。
他能感觉到碎玉芯里的金纹在欢呼,像久旱的禾苗终于等来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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