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别信......所有记忆......"
苏绾合上他的眼睛:"他走了。"
顾昭轻轻放下哑僧的尸体,喉间像塞了块烧红的炭。
他将玉芯按在额头上,点化之力如热流窜遍全身——这次没有碎片,而是一段完整的影像:青袍人站在燃烧的祭坛前,手中的誓核碎成三片,分别封入青铜匣、石函和玉椁。
他说:"若不能斩断枷锁,便让誓言重归尘土。"
"那是我。"顾昭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前世的我。"
苏绾的手按在他背上:"现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抽出匕首割下一段衣角,"我们得在陆渊找到水渠前出发。"
顾昭深吸一口气,将《灵契录》塞进怀里。
玉芯在掌心发烫,他能清晰感觉到有根细线从玉芯里钻出来,穿过皮肤,直往北方牵引。
"跟我走。"他弯腰背起哑僧的尸体——这是对最后一个知情人的尊重。
苏绾握着匕首走在前面,刀尖挑开挡路的荆棘,月光透过树缝落在她后颈,像道银色的伤疤。
越往北走,腐臭味越重。
顾昭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每走十步就要扶着树干喘气——玉芯里的牵引线越来越粗,粗得像要把他的脑浆绞碎。
"你脸色白得像纸。"苏绾突然停住,转身扶住他的腰,"是不是玉芯又......"
"没事。"顾昭咬着牙,冷汗顺着下巴滴在青石板上,"快到了。"
话音未落,牵引线"啪"地断开。
顾昭踉跄两步,抬头就见前方立着座残塔。
塔基爬满野葛,檐角的铜铃早被偷得精光,只剩生锈的铁钩在风里摇晃。
最诡异的是塔门两侧的石兽,眼睛位置被挖成两个黑洞,像两双没有眼珠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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