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引·镜”玉印。
它正随着苏绾的话发烫,像在应和某种宿命。
“我们得去北域。”苏绾抬头,眼底燃着簇火,“现在。”
顾昭点头,转身走向修复架。
他的指尖掠过架上那只缺了口的宋瓷茶盏,点化之力如温溪漫入灵脉——茶盏的裂痕里泛起微光,残破的莲纹竟开始流转,在墙上投出两个模糊的影子:一个低头修复古物,一个倚着窗台翻书。
“这是‘残灵’的障眼法,能撑三小时。”青璃的声音里带着赞许,“足够我们离开。”
苏绾将铜铃收进随身的檀木匣,又检查了一遍夹层是否锁死。
顾昭吹灭案头的烛火,月光顿时漫进屋子,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后门的铜锁“咔嗒”轻响时,顾昭最后看了眼墙上的影子——那抹修复古物的背影,像极了记忆里师父低头时的侧影。
夜色渐深。
玉衡轩的窗纸后,两个影子仍在“忙碌”;而巷口的梧桐树下,三道身影已融入黑暗。
铜铃的残响还在风里飘,忽远忽近。
山影尽头,有道身影从树后走出。
他穿着守灵法袍,腰间铜铃随着动作轻响——那声响清越温润,像极了顾昭记忆里师父的铜铃。
“终于肯动了么?”他低笑一声,月光照亮他眼角的朱砂痣,“灵引者,北域的戏,可就快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