赏菊宴的余波尚未散尽,胡府便被一层凝重的气氛笼罩——大长老突然病倒了。
消息传来时,我正在整理商船新路线的文书,指尖刚划过“江南分舵”
几个字,春桃便气喘吁吁地跑进来,脸色白:“小姐,不好了!
大长老突恶疾,躺在床上昏迷不醒,柳夫人已经带着人去了长老院,说要‘主持大局’!”
“快走,”
我抓起桌上的外袍,快步往长老院赶。
柳氏被废去主母之位后一直安分,此刻大长老病重,她定然是想趁机夺权。
腕间的银铃轻轻颤动,像是在预警。
长老院外早已围满了人,柳氏穿着一身素色衣裙,却梳着精致的髻,正站在院门口指挥家丁:“都给我守好了!
长老病重,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免得惊扰了长老!”
见我赶来,她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却故作悲伤地说:“盼柠,你来得正好。
长老突然病倒,府里不能没有主事的人,我已让人去请族老们,商量后续事宜。”
我没理会她的虚情假意,径直走进内室。
大长老躺在床上,面色蜡黄,呼吸微弱,床边站着几位族老,个个神色凝重。
二长老见我进来,低声道:“医师说长老这是积劳成疾,加上体内有微弱邪气,怕是……”
话音未落,柳氏便端着一碗汤药走进来,声音带着刻意的哽咽:“这是医师刚熬好的药,说不定能让长老醒过来。
我看不如这样,在长老醒来前,由我暂代府中事务,等长老康复后再交还权力。”
“柳氏,你早已不是主母,凭什么暂代事务?”
二长老皱眉反驳,“按规矩,应由族老们共同主事。”
柳氏却早有准备,从袖中掏出一份折叠整齐的纸卷,展开后递到族老们面前:“这是长老清醒时写下的遗嘱,上面写着若他病重,便由我暂代府中事务。
你们看,这还有长老的私印!”
族老们围上前,仔细查看遗嘱。
纸上的字迹与大长老平日的笔迹有几分相似,末尾确实盖着大长老的私印。
几位族老面露犹豫,毕竟遗嘱有私印为证,若强行反对,怕是会落下“不遵长老遗愿”
的名声。
我走上前,目光落在遗嘱上。
指尖轻轻拂过纸面,狐族感知力瞬间展开——纸张边缘有淡淡的墨痕,显然是新裁的;字迹看似模仿得像,却在“暂代”
二字上用力过重,与大长老平日沉稳的笔风截然不同;最关键的是,私印的颜色虽深,却带着一丝极淡的朱砂味,而大长老的私印向来用的是印泥,从未用过朱砂。
“柳夫人,这份遗嘱是假的。”
我语气笃定,指着遗嘱上的字迹,“大长老写‘暂’字时,习惯在竖钩处带个小弯,可这份遗嘱上的‘暂’字,竖钩笔直,显然是模仿时遗漏了;还有这私印,大长老的印泥里掺了青丘特有的‘凝神草’粉末,遇火会泛绿光,你敢试试吗?”
柳氏脸色骤变,急忙将遗嘱往身后藏:“你胡说!
这遗嘱是真的,你就是想夺权!”
“是不是真的,一试便知。”
我取出火折子,轻轻点燃,凑近遗嘱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