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符里春桃的哭声戛然而止,只剩刺啦的电流声,紧接着,我脚下的云路猛地一颤——那股震颤绝非寻常风动,而是从仙凡结界深处传来的、带着毁灭意味的脉动。
我下意识攥紧凌越的手,掌心触到他甲胄上未干的血迹,才惊觉他方才为护我挡下那记邪链时,伤得比我想的更重。
“不好!”
凌越猛地捂住胸口,脸色瞬间褪成苍白,连唇色都泛着青,“灵珠被抢,引结界异动,裂痕在扩大!”
他话音未落,云路突然剧烈摇晃起来,原本凝实如白玉的仙气地面,竟像结了冰的湖面般裂开蛛网般的细纹,每道裂痕里都渗出淡淡的黑雾,那是邪祟即将破界的征兆。
我顺着他的目光往下望去——这一眼,让我浑身血液几乎冻结。
原本炊烟袅袅的凡间大地,此刻成了人间炼狱:东境的江河挣脱堤坝,滔天洪水裹着房屋残骸奔腾,淹没了成片的农田;西境的山脉在沉闷的轰鸣声中崩裂,巨石滚落间,无数村落被瞬间吞噬;更可怖的是北境,黑色的雾气从地表的裂缝中汹涌而出,那些雾气触碰到的草木瞬间枯萎,百姓的哭喊声、尖叫声穿透云层,尖锐得像刀子般扎在心上。
凌越急忙从怀中取出天界罗盘,那枚刻着北斗七星的玉盘刚一落地,指针就疯狂旋转起来,盘面映出的仙凡结界虚影上,原本细微的黑纹正以肉眼可见的度蔓延、加粗,像一条条毒藤缠绕着结界,将那层保护仙凡两界的光膜啃噬得千疮百孔。
“灵珠是结界的‘定界石’,苏清瑶夺走它,就像抽走了堤坝的基石。”
他声音沉,指尖按压着罗盘边缘,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按这个度,不出半月,结界就会彻底崩裂,到时候无间地狱的邪祟会蜂拥而入,凡界会变成尸山血海啊。”
“那我们现在就去追苏清瑶!”
我猛地攥紧拳头,身后两条狐尾因焦急而绷得笔直,尾尖的淡金狐火不受控制地跳动着,“灵珠不能落在她手里!”
“小姐!
救命!”
掌心那枚烫的通讯符突然爆出一阵刺眼的红光——春桃带着哭腔的声音终于再次传来,却比之前更急促、更绝望:“小姐!
救命!
玄水门的余孽突然闯进来了!
他们用邪术破了外院守护阵,青黛姐姐为了护我……为了护我,挡了一记毒掌,已经晕过去了!”
通讯符里的哭声像重锤般砸在我心上。
一边是凡界千万百姓的性命、濒临崩裂的仙凡结界,一边是陪我出生入死、此刻命悬一线的青黛——我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狐尾因纠结而微微颤抖,连呼吸都带着滞涩的疼。
凌越察觉到我的僵硬,将自己的掌心覆在我冰凉的手背上。
“先回胡府救青黛。”
他声音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苏清瑶刚夺灵珠,定会找地方炼化,短时间内不会再动手;但青黛中的毒——是噬魂毒的变种,比上次更烈,凡间的药材根本压制不住,拖得越久,她的魂魄就越危险。”
他顿了顿,伸手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鬓,:“而且,我们去天界寻药时,正好能求见天帝。
你是青丘血脉,又身负守护结界的使命,天帝定会派兵协助我们追查灵珠下落——这样既能救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