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嘴角扯出一丝僵硬的笑：“掌门明鉴！
弟子弟子实在不知哪里做错了，还请掌门明示！”
汪桐从旁边走过来，手里捧着的执法卷宗，“啪”
地甩在查良面前的地砖上，卷宗散开。
“查长老，上面写的都这些都属实吗？还是说，还是有人在诬告你？”
查良飞快地扫了一眼卷宗，瞳孔骤缩，手脚冰凉。
可他毕竟是吞星鲸一族的人，咬着牙硬撑：“是诬告！
一定是诬告！”
他膝行两步，对着云清风磕头：“掌门！
弟子在瀚海阁任职，向来公平公正，绝无克扣之举！
定是有贼人嫉妒弟子，故意伪造供词陷害我！
求掌门明察！”
云清风望着查良那副死不认账的嘴脸，指尖青筋几不可察地跳了跳。
他懒得再听半句狡辩，抬手便将韩杰递来的那只素白瓷瓶狠狠砸在查良脚边。
瓷瓶应声而碎，三粒灰扑扑、焦黑的丹药滚了出来，在光洁的玉阶上骨碌碌打转。
“你自己看！”
云清风的声音冷得能冻住空气，“这就是你给外门弟子的‘丹药’？韩杰说，这是从你手里领的！”
查良眼角余光一扫那丹药，心猛地沉了下去那分明是他故意掺杂在正常丹药里的“废丹”
，色泽暗沉、灵气稀薄，顶多算炼丹失败的残渣。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群平日里任他拿捏的外门弟子，竟敢拿着这东西告到掌门面前！
一股戾气瞬间窜上心头，查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暗自咬牙“等老子熬过这关，定要把那举报的杂碎揪出来，扒皮抽筋！”
面上却依旧堆着委屈，他膝行两步，声音带着刻意的颤抖“掌门明鉴！
每月领丹药时，外门弟子足有数万人。
手忙脚乱间难免错一两份您怎能仅凭这三粒错的丹药，就定我贪污的罪？弟子冤枉啊！”
“冤枉？”
云清风被这厚颜无耻的话气笑了，喉间溢出一声低嗤，随手将一本的账本扔在查良面前。
账本摔在地上，哗啦啦翻到中间一页，上面用朱砂笔圈出的数字格外刺眼。
“那你说说，这账本又是怎么回事？
每月申领的丹药数目，与你实际放的数目，差了整整三成这三成丹药，你错到哪去了？”
查良的目光触及账本上的字迹，脸色“唰”
地一下褪尽血色，原本挺直的脊背瞬间垮了下去，连带着声音都弱了半截。
“啪！”
云清风猛地一拍桌子，案上的茶盏都晃了晃，溅出几滴茶水。
“你说！
这三成丹药，到底去哪了！”
这一声怒喝如同惊雷，炸得查良浑身一颤。
他知道，此刻再狡辩已是徒劳，唯有寄望于那个人。
查良眼珠飞快一转，偷偷抬眼望向站在侧的星云真人。
眼神里满是哀求他这些年贪墨的丹药，足足有八成通过隐秘渠道送进了吞星鲸一族。
自己只敢留两成！
如今东窗事，星云真人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星云真人被他这一眼看得心头一紧，手心瞬间冒了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