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以对儿子动手,这句话邬思道没说出口。
胤禛想了想,
“可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是宜修指使的。
再者,若贬了宜修,乌拉那拉家不支持爷了,怎么办?”
后一句才是胤禛保住宜修的真正原因。
“那又如何?费扬古就两个女儿,都嫁到了雍亲王府。
他此时调转站队,其余皇子会信吗?”
邬思道的反问,让胤禛心中一凛。
是啊,那又如何。
只要皇阿玛认定,就是了。
“爷这就写折子,奏请皇阿玛,宜修谋害后院子嗣,贬为侍妾。”
这边胤禛在写折子,那边清言阁里的李静言,迎来了康熙赏给胤禛管理后院的嬷嬷。
“奴婢许蓝,奉圣上之命,来照顾侧福晋和小阿哥。”
李静言满脸堆笑,伸手虚扶了一把,给足了老嬷嬷面子,
“许嬷嬷请起,坐。
翠果,快去把东边那间屋子收拾出来,给许嬷嬷住。”
许嬷嬷来之前,梁九功早就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她知道自己以后都只能跟着雍亲王,而雍亲王或许是不想身边有一个圣上的眼线,直接把她转送给李侧福晋。
因此面对李静言亲切的态度,她表现得受宠若惊,半点没有仗着圣上钦赐就摆架子。
她规规矩矩的站起身,只敢坐绣凳边缘,恭恭敬敬开口,
“奴婢多谢侧福晋,以后奴婢一定唯您马是瞻。”
李静言褪下手腕上一个水头不错的玉镯子,塞到许嬷嬷手里,
“初次见面,这个小玩意儿,送给嬷嬷把玩。”
许嬷嬷借机从凳子上站起身,微微躬身,赶紧谢恩。
李静言对她的识时务,心中暗自满意。
胤禛把折子提交上去,第二天就获得了康熙的御笔朱批,只有一个字:准。
胤禛不由得心下安定。
锦竹院。
“你说什么!
我被贬为侍妾了?”
宜修死死掐住绘春的手,指甲扣进软肉里,把绘春掐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喊疼,
“爷奏请了圣上,圣上已经准了,是因为剪秋谋害皇嗣的事。”
宜修跌坐在椅子上,满脸不可置信,一下子失去了所有力气和手段,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
她撕心裂肺的大吼大叫,
“不可能!
这不可能!
一定是你这个死丫头在骗我,滚出去跪着,滚啊!”
梳妆台上所有东西被她一袖子全部挥到地上,噼里啪啦,瓶瓶罐罐掉落的声音令她更加烦躁,疯魔般不断嘶吼着,
“啊、啊、啊!
我不信,王爷,你竟然如此绝情!”
不过是打了一个胎,还没得手,就受到如此严厉的惩罚,她不服!
柔则那么大的胎,她都打过,李静言那个贱人又凭什么!
了一阵疯后,她瘫坐在地上,
“来人,我要见王爷。”
一个小侍女赶紧小跑着进屋,扶她起来,
“格格,王爷吩咐,您还在禁足中。”
“啪”
的一声,小侍女脸上多出一个鲜红的掌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