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累人。”谢老太君摇摇头,语气中满是复杂,“现在见到那个丫头,就想起当年的事,心里总是不是滋味。”
沈隽意默然立于一旁,出奇地平静,他轻声道:“此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我母亲待我恩重如山,我已然很是满足。”
“阿隽是个好孩子。”谢老太君欣慰地望着孙子,眼中满是慈爱,“如今你也金榜题名,今后也会有自己的路要走的。”
顿了顿,谢老太君继续好奇道:“这个安襄侯府的请柬,倒是出乎意料。阿梨,你和安襄侯有交情吗?”
姜映梨淡淡道:“算不得交情,就是萧侯爷帮我们良多。且萧侯爷的想认下的义妹沈桑榆……乃是我和阿隽认下的妹妹。之间的事情有些复杂……现在他要认下小榆,且给小榆入族谱,就邀我前去观礼。”
谢老太君恍然,也没多加追问,“那是该去的。那萧疏隐虽然在朝中名声不大好,但他也是个不容易的……”
说着,她叹了口气,倒是没再多言。
姜映梨和沈隽意又坐了会儿,就起身告辞回院落了。
走在回廊上,见沈隽意垂着眸子,不说话,姜映梨侧头看了他片刻,蓦地说道:“平阳公夫人今日的脸色很是不好看……阿隽,你是心里难受吗?”
沈隽意回过神来,轻轻摇头,眼底泛起复杂的涟漪:“不会。如今这般,不也是挺好的么?”
姜映梨打量着他的神色,蓦地伸手紧紧握住他的,指尖传递着温暖:“你若是真心这般想就好。我啊,就怕你什么都埋在心里。而且,听那意思,今后你可是要跟凌降曜同朝的……”
“车到山前必有路,眼下先专心应对殿试。其他事,且随它去吧。”沈隽意不以为然。
姜映梨点点头,忽而想起一事,“对了,小榆的认亲礼,你可要同我一起去?”
沈隽意略作思忖,眸光温和,“若是不撞上殿试,自当同往。且小榆一直待在安襄侯府,也不知她一个孩子可待得惯!”
“是啊。我也总是心里挂念,那孩子也是凡事都喜欢埋在心里不吭声的。”姜映梨有些担心道,“不过上回看她面色红润,虽然对萧侯爷有些惧怕,但两人相处倒是很亲近,想来是不错。但具体,还是得去瞧瞧再说,毕竟认亲也是大事。”
“是啊。萧侯爷能把小榆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写入萧家族谱,应当也是顶着巨大的压力的。”沈隽意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被谈论萧疏隐也的确遇上了难题。
暮色如墨浸染天际,安襄侯府内却灯火辉煌。
正厅中,萧疏隐身着一袭银色长袍,玉带束腰,身姿挺拔如松,冷峻的目光扫过厅内七位白发苍苍的族老,周身散发着不容小觑的气势。
“侯爷,此事断不可行!”一位胡须斑白的族老拄着檀木杖,声音虽嘶哑却掷地有声,“将外姓女子纳入萧家族谱,这可是有违祖宗礼法的大事!”
“老二叔公所言极是。”另一位面容清瘦的族老连忙附和,“族谱乃是血脉传承的根本,怎能轻易让外姓之人跻身其中?定会招来天下非议!”
萧疏隐眼神愈发冰冷,语气沉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诸位叔伯,桑榆与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