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四章(2 / 4)

午时,皇上听完奏报后猛地击掌:“好个借力打力!沈爱卿,你说这内附的部落该如何安置?”

“分而治之。”沈隽意展开边境舆图,用朱砂笔在河套地区圈出一片草场,“愿学农耕者迁入关内,赐田免税;精于畜牧者驻牧旧地,设互市司监管。但那支曾突袭玉门关的羯族……”

他笔尖重重顿在地图西北角,“必须让他们交出所有兵器,方可内附。”

皇上看着舆图上渐渐清晰的布局,忽然想起先帝临终前说的“治异如治水,堵不如疏”,当下提笔朱批:“准奏,此事全权交沈爱卿处置。”

当第一缕春风掠过长安城墙时,南方六百里加急文书惊破了朝堂的宁静。

沈隽意跪在御书房的青砖上,看着皇上递来的奏报——江南三府被洪水泡成泽国,流民正沿运河向徐州聚集。

“十万灾民……”皇上揉着眉心,龙袍上的金线蟠龙在烛火下仿佛也在游动,“朕想让你去督建赈灾,可……”

“臣遵旨!”沈隽意叩首的声音打断了皇上的犹豫,“但需户部预支三年漕粮,工部调发金陵所有工匠,再给臣一道'便宜行事'的密旨。”

“准!”皇上将刻着“如朕亲临”的玉牌拍在他掌心,“记住,朕要的是'活人',不是'数字'。”

离京前夜,沈隽意去了趟慈宁宫外的长街。

月色下,宫墙的琉璃瓦像一片凝固的黑海,唯有西配殿的窗棂透出一点昏黄。

江南三月,本该是杏雨沾衣、画船听雨的时节,此刻却成了一片泽国汪洋。

沈隽意率领的赈灾队伍抵达扬州城郊时,眼前的景象让久经沙场的谢家军将士都倒吸凉气。

往日里十里珠帘的扬州城,如今半截沉在浊黄的洪水里,只露出飞檐翘角与楼阁剪影,宛如一幅被水浸透的残卷。

城墙垛口挤满了灾民,老弱妇孺居多,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里浮沉着濒死的绝望,像一群被困在孤岛的倦鸟。

“大人,下游的泰州城情况更糟,护城河堤决了三道口子。”楚元化策马靠近,缰绳上还滴着河水,“方才路过瓜洲渡口,看见浮尸顺流漂下”

沈隽意勒住坐骑,目光扫过泛着腐臭味的水面。

春日阳光洒在波峰上,本该是碎金般的美景,此刻却像无数把尖刀刺着眼。

远处有半截露出水面的酒旗在漂荡,旗面上“醉仙楼”三个字被水泡得模糊,恰似这倾覆的人间。

“传我将令,”他忽然拔出战刀,刀身在天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第一营搭建浮桥,第二营逐屋搜救,第三营在观音山设粥厂!记住——先救人,后发粮!”

军令如山。

谢家军迅速展开行动,甲胄在洪水中碰撞出清越的声响。

士兵们用门板、房梁搭建临时浮桥,水性好的士卒背着绳索游向孤岛般的民居,将被困百姓一个个转移到安全地带。

军医们在高处的城隍庙搭建医棚,熬制的姜汤雾气与伤药气味混在一起,在湿冷的空气里凝成希望的符号。

沈隽意却没在高处指挥,他卷起官袍下摆,趟着齐腰深的洪水走进灾区。

腐叶与杂物缠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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