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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色平静,仿佛对外面的层层包围毫无在意,手中还拿着一本地方志在翻看。
楚元化在旁边焦躁地来回踱步,时不时走到窗边掀开窗帘一角,观察外面的动静:“他们又增加了人手,现在客栈周围至少有五十人在把守,连后门的小巷都堵死了。”
“无妨。”沈隽意淡淡回应,翻过一页书,“既来之,则安之。”
“可是,”楚元化有些担心,眉头紧锁,“我们被困在这里了,万一陈德华狗急跳墙,派人强攻怎么办?他们人多势众,我们只有两个人。”
沈隽意正要回答,忽然听到楼下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正一步步靠近房间。
楚元化立即警觉起来,手按剑柄,做好了战斗准备。
不一会儿,楼梯上传来了轻柔的敲门声。
“大人,在下王文渊,前来拜见。”门外传来县令王文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和急促。
楚元化瞥了一眼沈隽意,看到他点头示意,便走过去打开了房门。
王文渊出现在门口,他脸色苍白,额头上还挂着汗珠,显然是急急忙忙赶来的。
他身后跟着一个衙役,手里提着一个食盒。
“大人,下官给您带了一些吃的。”王文渊恭敬地说,同时示意身后的衙役将食盒放在桌上,“夜深了,大人还没用晚膳吧。”
沈隽意看了看食盒,又看了看神色不安的王文渊:“王县令深夜前来,不会只是为了送顿饭吧?”
王文渊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搓了搓手说道:“大人明鉴,下官确实有事要说。”
“说吧。”沈隽意示意他坐下说话。
王文渊坐下后,先是警惕地环顾了一番房间,确认没有外人,才压低声音说道:“大人,下官是来劝您的。”
“劝我什么?”沈隽意挑了挑眉,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
“劝您不要和陈德华硬碰硬。”王文渊的脸上满是忧虑,声音压得更低,“大人,您是外地来的,不了解陈德华这个人的厉害。”
“他在这三水县经营了二十多年,势力根深蒂固,黑白两道都吃得开,手段极其狠辣。”
沈隽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神色平静。
王文渊见状,继续说道:“大人,您可能觉得自己是朝廷命官,陈德华不敢把您怎么样。但是下官要告诉您,这个陈德华胆大包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几年前,有一个府里来的推官想要查办陈德华,结果在回府的路上遭遇了‘山贼’,人财两空。”
王文渊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一丝恐惧,“那个推官的尸体最终在山沟里被发现,死状极其凄惨,被乱刀砍得面目全非。”
楚元化听到这句话,眼中闪过一抹怒火,按在剑柄上的手紧了紧:“你是说,那所谓的山贼,其实是陈德华派去的?他敢杀朝廷命官?”
“不是陈德华亲手杀的。”王文渊连忙摆手,脸色更加苍白,“是山贼干的,和陈德华没有半点关系,至少表面上是这样,官府查不到任何证据。”
“但是下官知道,”他的声音更加低沉,“那些山贼平时都受陈德华的资助,实际上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