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袖中拈出一枚玉牌，轻轻一弹，那玉牌便划出一道淡青光芒，稳稳地落入路无尘手中。
玉牌呈椭圆形，边缘镌刻着繁复的秘纹，中央铭有一头仰天咆哮的麒麟虚影，透出一股神秘庄严的气息。
“这是我在麒麟社的信物，”姜小玲平静说道，“日后若有急事，便以此玉牌为引，通过神识催动可联系我。”
路无尘双手接过，郑重点头，将玉牌收于怀中。
“多谢。”
姜小玲轻笑一声，摆了摆手：“太虚再见。”
话音未落，天地灵气便微微一荡，一缕青烟般的遁光从她脚下升腾而起，她整个人化作一道清光，宛若灵风中的一抹神影，瞬息间消散于天际。
殿外山风拂面，云卷云舒，留下路无尘一人静静伫立于原地，良久未语。
他低头望着手中那枚麒麟玉牌，指腹摩挲着麒麟浮纹，“看来这元央界还有很多有趣的事情我不知道呢！”
姜小玲遁光远去，天边仍留下一抹青芒未散，如霜雪飘渺。
大殿内的威压早已消散，重归平静，仿佛先前那惊心动魄的争执不过是一场幻梦。
但在场两人心头，却久久不能平静。
这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悄然凑了过来。
“这位姜道友……真的这么厉害吗？”赵云轩满脸震惊，小声问道，神情中既有敬畏，也有难以置信，“那可是元婴修士啊……”
路无尘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她不是一般的筑基修士。”语气中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敬重与感慨。
赵云轩犹自回不过神，又迟疑道：“你们刚才说的那个……太虚，到底是什么？”
路无尘闻言，神情微微一怔，眼神不由得望向大殿之外那重峦叠嶂的天边，半晌沉默不语。
他曾也是在某个时刻，向旁人问起太虚是什么，得到的却是一次次的敷衍与沉默。
如今，他终于明白那些人的良苦用心。
太虚，那个被称为承载时代精英的地方，绝非一个筑基修士轻易可以触及的名词。
“你现在还是不要知道为好。”他转头望向赵云轩，声音沉静，像是在劝导，又像是在提醒，“现在的你……知道太多反而是负担。”
“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赵云轩一愣，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原本以为这是一句敷衍，可在路无尘淡然而略带落寞的眼神中，他却看到一种复杂的情绪。
那不是轻视，也不是高高在上，而是一个刚刚窥见世界真貌的修士，第一次感受到自身渺小之后的清醒与克制。
赵云轩没有再问。
他知道，或许某一天，他也会踏上那条路，走到足以承受“太虚”这两个字的境地。
而此时的路无尘，则轻轻抚摸着怀中的麒麟玉牌，心中波澜暗涌。
他忽然笑了笑，收起玉牌，回过头拍了拍赵云轩的肩：“我们走吧，该回青梧山了。”
两道遁光在山峰之上腾空而起，逐渐隐没在暮色苍茫的天际。
落日峰如今只剩清风徐徐，似乎连空气中都还残留着之前元婴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