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清水里散开,像条蜿蜒的红蛇,慢慢游向深海。
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海面突然泛起涟漪。
不是浪头打的,是水里有东西在搅动。
林默屏住呼吸,只见水面下掠过几道灰黑色的影子,越来越近,渐渐露出乌贼标志性的圆锥形身体和十条舞动的触手。
数量不多,约莫十几只,看样子是被血腥味引来的“斥候”
。
林默握紧拳头,在心里默念控水诀。
这次她没急着出手,而是盯着那些乌贼的轨迹,想象着水流在指尖凝聚的触感——不是软绵的,该是带着锐劲的,像箭簇一样,要能穿破空气,直中目标。
“就是现在!”
她心里低喝一声,指尖对着最前面那只乌贼猛地一弹。
三道水箭应声射出,比昨天凝练了不少,带着破空的“咻咻”
声。
林默眼睛一亮,正想叫好,却见水箭飞到半路,不知怎的突然拐了个弯,竟直直朝着自家的渔网射去!
“不好!”
她失声喊道。
只听“嗤嗤”
几声脆响,三道水箭竟像锋利的刀子,在渔网上戳出三个大洞。
网眼瞬间被撕裂,粗麻绳也断了两根,整面网顿时松垮下来,在水里晃荡着,像只破了洞的袜子。
“白费功夫!”
礁石后传来渔民的抱怨声,带着掩饰不住的失望。
林默的脸颊“腾”
地红了,从耳根一直烧到脖子。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明明瞄准的是乌贼,水箭怎么会突然偏得那么离谱?她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疼得眼眶酸。
就在这时,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异样——那些乌贼明明已经快游到渔网边,却像是被什么吓到了,突然调转方向,触手拍打着水面,竟以更快的度往深海退去。
不是仓皇逃窜,是带着种诡异的秩序,齐刷刷地往后退,仿佛浅滩里藏着什么让它们忌惮的东西。
“它们怎么跑了?”
有渔民探头张望,满脸纳闷,“这还没动手呢。”
林默也愣了。
她望着乌贼群消失的方向,眉头慢慢皱起。
刚才水箭射穿渔网时,她分明看到最前面那只乌贼的触手顿了一下,不是被水箭打到了,倒像是被什么东西惊着了。
而且它们退的方向很奇怪,不是四散奔逃,是朝着深海里的同一个点退去。
夜里,林默揣着把匕,悄悄划着艘小渔船出海。
她没告诉任何人,心里那个疑问像根草似的疯长——乌贼为什么退得那么快?它们在怕什么?
海水在月光下泛着蓝黑色,小渔船像片叶子,在浪涛里轻轻摇晃。
林默凭着白天的记忆,朝着乌贼退去的方向划。
越往深海,海水越冰凉,周围的光线也暗了下来,只有远处偶尔闪过几点渔船的灯火,像鬼火似的。
她不敢划得太急,怕惊动了什么。
到了水深约莫十几丈的地方,她停下船,从怀里摸出个琉璃灯,点燃里面的蜡烛。
琉璃灯的光不算亮,却能照清船周围几丈远的海水。
就在这时,水下传来“咕嘟”
声,像是有气泡在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