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反噬。
今日即便没有我，也会有其他力量来终结这场混乱。
到那时，失去领、又背负血债的你们，能逃得过覆灭的命运吗？”
他抬手，指向那些被毒雾所伤的渔民：“你们看他们，不过是为了讨生活才出海的凡人，与你们本无深仇大恨。
玄甲为了扩张领地，肆意屠戮，才让两族结下死仇。
如今他已伏法，你们若肯归顺，我可以向你们保证两件事。”
鳄鱼群渐渐安静下来，连那些最躁动的鳄鱼也停下了嘶吼，琥珀色的瞳孔里开始浮现出思索的神色。
青鳞从族群中慢慢游了出来，它比玄甲要年轻许多，鳞甲是鲜亮的青绿色，脖颈处有几片鳞片微微凸起，形成一道独特的纹路。
作为玄甲的侄子，它在族中虽无实权，却因聪慧果敢而颇有声望。
此刻它停下脚步，与林默隔着十数丈的海面遥遥相对，巨大的头颅微微低下，语气里带着一丝警惕，却更多的是对族群未来的担忧：“你说的保证，当真能做到？”
林默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过身，望向身后那座悬浮在半空的祈愿分台。
分台由白玉雕琢而成，四角悬挂着青铜铃铛，此刻正随着海风轻轻晃动，出清越的声响。
分台中央的石碑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正源源不断地散出柔和的金光，那是无数渔民对妈祖的信仰之力凝聚而成的神圣之辉。
“我以海神之名起誓。”
林默的声音陡然变得庄严，每一个字都像是落在磐石上，掷地有声，“若鳄鱼族诚心归顺，我必约束凡人与你们互不侵犯，绝不让再有任何同类因你们而死。
我还会在南海划出一片专属海域，那里水流丰沛，鱼虾成群，足够你们繁衍生息，安稳度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所有鳄鱼，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若违此约，便让这祈愿分台的信仰之力反噬于我，令我魂飞魄散，永不生。”
信仰之力的反噬，是所有依托信仰存在的神灵最忌惮的惩罚。
鳄鱼们虽不明白其中的玄妙，却能感受到林默话语里那股与天地相连的决绝，那不是随口许下的诺言，而是以自身神魂为赌注的誓约。
海面上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海浪拍打船板的声音，以及渔民们压抑的咳嗽声。
鳄鱼们开始交头接耳，出低沉的“嗬嗬”
声，像是在激烈地讨论着什么。
一只老鳄鱼缓缓游到青鳞身边，用头蹭了蹭它的脖颈，那是族群中长辈对晚辈的亲昵动作，它浑浊的眼睛里带着一丝疲惫，也带着一丝劝诫。
青鳞望着玄甲那渐渐失去气息的身体，又看了看身后那些眼神惶恐的幼崽，以及族中那些在先前的打斗中受伤的同伴。
它清楚，玄甲的时代已经结束了，继续抵抗只会让整个族群走向毁灭。
林默的誓言足够沉重，而那片专属海域的承诺，更是鳄鱼族长久以来的渴望——它们早已厌倦了为争夺生存空间而与其他水族厮杀，厌倦了每一次出海都可能遭遇的围猎。
终于，青鳞深吸一口气，巨大的身躯缓缓下沉，前肢并拢，头颅低低地贴向海面。
这是水族中表示臣服的最高礼节。
“我族……愿臣服于妈祖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