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慧,又能为远方的人带去便利与安稳。
“林姑娘,您说这玉米要多久才能收?”
柱子凑过来问,手里的锄头在地上划出浅沟,“我听陈伯说,得等红缨变成黑缨?”
林默回过神,笑着点头:“差不多要到秋末。
到时候我们烤玉米吃,比烤红薯还香甜。”
她望着坡地边缘剩下的空地,忽然有了个主意,“柱子,你们护海队有空吗?能不能在祈愿台旁边再开辟块地?”
祈愿台旁的空地原本堆着些修补渔船的木料,护海队的后生们得了吩咐,不到半日就清出了半亩地。
林默让人把土翻了又翻,掺进些海边的腐殖土——那是渔民们积攒多年的“宝贝”
,用鱼内脏和海藻沤成的,肥力足得很。
她又从屋里翻出个木箱,里面装着这两年收集的各种种子:有从泉州港换来的绿豆,有交趾商人送的水稻种,还有哈桑托人捎来的波斯芝麻,小小的籽粒饱满油亮,像撒了把黑珍珠。
“这块地,就叫‘试验田’。”
林默蹲下身,将绿豆种子撒进翻好的土里,指尖沾着湿润的泥土,“以后不管从哪里来的种子,都先在这里试种。
能活的,就教给陈伯他们,在岛上推广开;就算活不了,也留个念想。”
柱子和后生们听得认真,手里的锄头落得更轻了。
他们知道林默的意思,这片试验田不只是种粮食,更是在种希望。
就像祈愿台见证了与阿拉伯人的盟约,这块土地也将见证更多文明的相遇——南海的稻穗、波斯的芝麻、中原的豆荚,在这里生根芽,结出属于湄洲岛的果实。
消息传开后,岛上的渔民们都动了起来。
李伯把家里珍藏的几包谷种送了来,说是他爷爷那辈从泉州带来的,“能抗盐碱,说不定和新作物能搭个伴”
;阿福娘用布缝了十几个小口袋,写上种子的来历挂在篱笆上,“免得以后忘了这些宝贝是从哪来的”
;连最调皮的孩子都知道绕着试验田走,生怕踩坏了刚冒头的嫩芽。
没过几日,试验田里就热闹起来。
水稻种了芽,嫩白的芽尖顶着褐色的种皮,像一群刚睡醒的雏鸟;芝麻种子破土而出,两片子叶圆圆的,像撒了一地绿铜钱;最让人惊喜的是那几株波斯芝麻,长得比别处的都快,茎秆带着淡淡的香气,引得蜜蜂嗡嗡地围着转。
陈伯每天都要来看几趟,带着小本子记着每种作物的长势:“玉米苗今日又长高半寸”
“水稻该引水了”
“芝麻叶上长了虫,得用草木灰除除”
。
他的本子上,除了汉字,还夹杂着几个林默教他的波斯词,那是标注芝麻来历的,歪歪扭扭的,却透着一股郑重。
林默站在试验田边,望着这片混杂着各种绿意的土地,又望向远处的海面。
商船的帆影在地平线上若隐若现,那是往来于泉州与南海的船队,说不定里面就有带着新种子的商人。
她想起系统面板上“语言通晓”
的技能,想起龟丞相留下的传讯珠,想起青铜镜背面流动的海浪纹——这些都是不同世界交汇的印记,就像试验田里的种子,在这片海岛上,悄悄生长出无限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