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抢着占了就算赢,得是能让海浪不泛滥、海岸不崩塌的主儿,才能镇住那地方?
就像珊瑚阵没杀人,伽鲁达没赶尽杀绝,连湿婆都借着梦来递消息,压根不是要拼个你死我活。
“去。”
林默拍了拍船帮,声音很稳,“不光要去,还得赶在他们前头。”
他突然觉得手里的种子沉甸甸的。
这哪是什么钥匙,更像是个提醒——别学那些争来抢去的神棍,得像红树似的,把根扎进泥里,踏踏实实护住该护的东西。
祭司被押下去的时候,嘴里还嘟囔着“海神会怒”
,但声音小了不少,听着没那么有底气了。
赵伯拿着海图跑回来,指着最南边的一个小黑点:“在这儿!
北纬五度,东经六十度左右,标注着‘红树林密集,暗流汹涌’。”
林默凑过去一看,那地方正好在希腊船队和湿婆信徒活动范围的中间,不偏不倚。
“调整航向,往南。”
他拍板了,“去会会那魔鬼红树林。”
船帆转了个方向,迎着刚升起来的太阳驶去。
林默站在船,摸了摸怀里的红树种子,冰凉的触感让他很踏实。
他想起梦里红树林里的潮气,想起湿婆神像最后那句话。
或许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唯一的主宰”
,就像海需要浪,也需要能挡浪的岸;需要搅动洋流的力量,也需要稳住根基的红树。
所谓平衡,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风从东边吹过来,带着点暖意。
林默深吸一口气,觉得这趟路就算再难走,心里也亮堂得很。
至少他知道,自己要去的地方,不是为了抢什么宝物,是为了看看那片能让所有信仰都得低下头的红树林——到底藏着怎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