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白色的花。
“下雪了,今晚若是下大了,明日里暮儿还能堆个雪人玩。”
“是啊,暮儿以前看见雪恐怕都是不耐烦、怕冷怕疼的吧?今年他回家了,想必是欢喜的。”
一身紫袍慵懒的苏玉初凤眼撩人的望向屋里摇曳地快要染完的蜡烛,一脸的惆怅,她的弟弟啊!应该如这般是娇贵的养着的,若不是苏家的人被事情绊住,还要应付那些东西,怎会任由他在慕家呢?
在一边坐着的苏玉竹沉默了,一向温润似琉璃琥珀温和的桃花眼黯淡,想到暮儿以前的日子,她握紧拳头。
直至子时,雪越下越大,一个时辰过去,地上已经有了薄薄的一层雪了。
三人就这样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围着厚厚的大氅,竟也没觉得冷。
丑时,院子外响起了嘎吱嘎吱的脚步声,明明是轻轻的脚步却在下了两个时辰的大雪中作响。
“大姐,二姐。”
等到来人坐下,苏玉初三人才喊人。
清雅翩翩的苏玉菡开口,“这半夜我们来守,你们回去休息。”
苏玉楼语气含愁,“睡不着,还是在这守着暮儿。”
苏玉菡低眸在黯淡的黑夜中看到她一身张狂的红袍都被大雪盖住了。
苏玉竹起身,盖住袍子的雪簌簌的落了下来,“我去看看地龙的火如何,顺便再添点火。”
“嗯。”
苏玉笙让她放心去,看到屋里的烛火隐约要着完,她起身轻声推门进屋,在外间换了几根蜡烛,再把灯罩盖上。
至于里间的蜡烛,够燃到天亮。
苏玉竹添了火回来,继续坐在落满雪的石凳上。
“乖乖今晚没有发生什么事吧?”
“未曾,和之前一样,睡的很安稳。”
“那就好。”
苏玉笙点头,从过了秋夕开始,天气转凉,她怕乖乖和之前一样,怕疼的夜里睡不着觉,经常恍惚夜里起来,直直的坐一夜,到了白天中午才休息。
所以她就一直在过了亥时为他守着夜,有时处理事务来的晚了些,可绝对不超过子时。
直到几月前的那次斗乐,玉璟被打到下不了床,恐怕他做噩梦惊醒,每天在院里守着的人就多了起来。
一直到现在,每晚五个人守着,三个人从乖乖休息戌时开始守上半夜,两个人守下半夜。
可是守上半夜的人不想走,一直一坐就是整整一夜,到巳时才回院子。
每隔一炷香时间,总有一个人去给地龙添火。
这晚到寅时都平安无事,可到寅时二刻,屋里传来一阵厚厚的喘息声,随即就是走下床的声音。
几人听见声音看去,苏云暮已经走到门外了,神情恍惚,像是还没有从梦中醒过来,或者说被梦魇住了。
苏玉笙抬手,示意她们安静,直至苏云暮睡眼蒙胧的看到外面隐隐约约的人出声时,她们才围过去。
苏玉笙担忧的喊他,“乖乖。”
苏云暮这时方如梦初醒般,整个人困的眼皮都闭上了,嘴里还喃喃的唤着:“大姐。”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