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动,而是……被一只手,从里面缓缓地拉开!
门轴出极其干涩、喑哑的“吱呀——”
声,如同垂死者的呻吟,在这死寂的走廊里被无限放大,狠狠刮擦着陈默的耳膜和神经!
那声音缓慢而沉重,带着一种令人头皮麻的滞涩感,仿佛已经几十年没有开启过。
门缝,在一点点扩大。
陈默的心脏,也随着那门缝的扩大,疯狂地、失控地撞击着胸膛,几乎要破膛而出!
他的眼睛瞪得几乎裂开,死死地盯着那道越来越宽的门缝,呼吸已经完全停止,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大脑,又在下一秒被那无边的寒意冻结。
门,终于被拉开了一半。
昏黄摇曳的灯光,艰难地挤进门后的黑暗空间,勉强勾勒出一个轮廓。
一个女人的轮廓。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背对着门口,面对着门内更深沉的黑暗。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连衣裙。
那红色如此刺眼,如此不合时宜,在周围一片破败灰暗的背景中,像一大片泼洒开来的、尚未干涸的鲜血!
裙子是那种老旧的款式,样式简单,布料看起来有些僵硬。
她的身形瘦削,肩膀微微下塌,一头长长的、乌黑的头,如同瀑布般披散下来,遮住了她的脖颈和大部分侧脸。
她没有动。
只是那样静静地站着,背对着电梯的方向,背对着陈默。
整个空间陷入了一种诡异的、令人疯狂的静默。
只有那盏老旧灯泡出的、极其微弱的电流滋滋声,和门轴残余的、若有似无的呻吟在空气中飘荡。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粘稠的胶体,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艰难。
陈默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奔流的轰鸣,以及牙齿疯狂撞击出的、细密的咯咯声。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陈默的视线死死钉在那片刺目的红色背影上,大脑因为极度的恐惧而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关上门!
快关上电梯门!
就在他被这巨大的恐惧钉在原地,连指尖都无法动弹的时候,那个静止的、背对着他的红色身影,毫无征兆地,动了!
她的头,以一种极其缓慢、极其僵硬的姿态,开始向左转动。
那动作生涩得如同生锈的齿轮在强行啮合,带着一种非人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滞涩感。
乌黑的长随着她转头的动作,向一侧滑落,露出了她一小部分侧脸。
皮肤在昏黄的灯光下,呈现出一种毫无生气的、石膏般的惨白。
她转头的角度越来越大……越来越接近能看清她正脸的程度……
陈默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了头顶,又在下一秒被冻结!
极致的恐惧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堤坝!
他喉咙里出一声不似人声的、短促而凄厉的嘶吼,那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完全变了调!
他猛地扑向电梯的控制面板,不再试图去按任何楼层按钮,而是疯狂地、用尽全身力气拍打着那个硕大的、鲜红的、印着两条门缝标记的关门键!
“砰!
砰!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