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宿舍时,楼道里的声控灯坏了,一路摸黑上去,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脚步声黏在鞋跟后面,走快它也快,走慢它也慢。
到四楼转角,林小满猛地回头,只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楼梯口的窗户拉得老长,像个瘦高的人影贴在墙上。
4o2的门虚掩着,她明明记得出门时锁好了。
推开门,屋里的灯亮着,靠门的下铺铺好了被褥,兔子玩偶被摆在枕头正中间,耳朵的位置补了块红布,针脚歪歪扭扭的,像是用牙齿咬着线缝的。
林小满摸到开关想关灯,手指刚碰到塑料面板,灯突然自己灭了。
屋里瞬间陷入黑暗,阳台方向传来布料摩擦的窸窣声,像是有人正坐在那里脱衣服。
她摸出手机开手电筒,光束扫过阳台,空荡荡的,只有晾衣绳在晃,上面挂着件洗得白的蓝衬衫,领口绣着个“苏”
字。
“谁在那儿?”
林小满的声音颤。
没有回应,只有自己的呼吸声在耳边响。
她退到门口想逃,却现门被锁死了,钥匙孔里插着把梳子,桃木的,齿缝里卡着几根蓝黑色的头。
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上跳出条陌生短信:“关灯睡觉。”
林小满按下回拨键,听筒里传来忙音,夹杂着细细的抽泣声,像是从墙缝里钻出来的。
她靠在门板上滑坐到地上,手电筒的光扫过天花板,那圈深色的印记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动,像根垂下的绳子,随着呼吸轻轻摇晃。
十一点整,宿舍楼的熄灯铃响了。
黑暗中,林小满听见上铺传来翻身的声音,她猛地抬头,手电筒的光刺破黑暗——上铺空荡荡的,只有她的行李箱摆在那里,拉链开了道缝,里面的衣服被扯了出来,散落在床板上。
靠门的下铺传来“咯吱”
声,像是有人在床上翻身。
林小满把光束移过去,兔子玩偶的红布耳朵正对着她,眼睛的位置不知何时被挖了两个洞,黑洞洞的,像是在盯着她看。
“你为什么不关灯?”
一个细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股消毒水的味道。
林小满猛地回头,手电筒的光扫过空无一人的阳台,晾衣绳上的蓝衬衫不见了。
她转回身,下铺的被子隆起一个人形,兔子玩偶被压在枕头底下,露出半只红布耳朵。
天花板上的印记越来越清晰,林小满终于看清了——那不是绳子,是根垂下的电线,绝缘皮剥落了,露出里面的铜丝,上面还缠着几根头,黑得蓝。
手机屏幕突然亮了,是赵蕊来的消息:“苏青是被电死的,去年冬天,她在宿舍用热得快,跳闸后屋里一片黑,等现时人已经挂在电线上了,手里还攥着把梳子。”
林小满的手指僵在屏幕上,耳边的抽泣声越来越响,像是有人趴在她的肩膀上哭。
她慢慢抬起手,摸到一缕冰凉的头,缠在自己的脖子上,黑得蓝。
“帮我关灯好不好?”
那个细细的声音说,“我怕黑。”
林小满的目光移到墙上的开关,塑料面板在黑暗中泛着微光。
她站起身,每走一步,地板就出“吱呀”
的呻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