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咔哒。”
值班室的门轻轻合上。
世界陷入一片更深的、粘稠的死寂。
只剩下我,电子钟无声跳动的红色数字(:51),桌上那串冰冷的钥匙,还有老秦那如同诅咒般的警告,在脑海里反复回响。
别好奇……别碰……别多看……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
每一分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困意像冰冷的潮水,一阵阵涌上来,又被神经末梢尖锐的警惕强行击退。
我裹紧了大衣,身体在椅子上缩成一团,眼睛死死盯着电子钟。
终于,鲜红的数字跳到了oo:oo。
零点整。
我深吸一口气,仿佛要潜入深海。
拿起桌上那串沉重的钥匙,冰冷的金属触感瞬间刺痛了指尖。
拿起记录板和手电筒,推开值班室的门。
走廊里比值班室更冷。
惨白的灯光从头顶洒下,照亮了空无一人的、铺着浅绿色地胶的长廊。
空气里消毒水的味道浓得呛人,混杂着一种若有似无的、冰冷的铁锈腥气。
我的脚步声在空旷中出沉闷的回响,每一步都踏在心跳的鼓点上。
走到走廊尽头。
一扇厚重的、刷着深绿色防锈漆的金属大门紧闭着,门楣上方挂着一个冰冷的金属牌子:“尸体冷藏库”
。
门把手旁边,是一个需要刷卡和输入密码的电子锁。
我掏出实习证,在感应区刷过。
“嘀”
一声轻响。
然后,手指因为紧张而有些僵硬,在密码键盘上输入了老秦告知的六位数字。
“咔哒…嗡……”
一阵低沉的电机运转声响起,沉重的金属大门内部传来锁舌弹开的轻响。
我握住冰冷的门把手,用力向外拉开。
“嘎吱——”
令人牙酸的门轴摩擦声在死寂中拖得老长。
一股远比走廊更加冰冷、更加浓烈的寒气,混合着浓重消毒水也无法完全掩盖的、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生肉在低温下缓慢腐败的、淡淡的甜腥气息,如同极地冰川的吐息,猛地扑面而来!
瞬间激得我浑身一颤,裸露的皮肤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冰碴,刺痛着鼻腔和肺叶。
强光手电的光柱如同利剑,猛地刺入浓稠的黑暗和寒气!
眼前是一个巨大的、挑高的长方形空间。
惨白的节能灯光从高高的天花板洒下,光线被浓重的冷气削弱,显得朦胧而阴森。
左右两侧,是整排整排巨大的、如同银色金属抽屉般的冷藏单元柜,从地面一直垒砌到接近天花板,密密麻麻,整齐划一,散着冰冷的金属光泽。
每一个单元柜正面,都镶嵌着一块小小的、显示编号的电子屏,下方是一个银色的、l型的金属把手。
冷气从柜体缝隙和顶部的通风口无声地弥漫出来,在光线下形成缭绕的白色寒雾。
空气仿佛凝固了,只剩下制冷机组低沉的、永不停歇的嗡鸣,如同沉睡巨兽的心跳。
死寂。
冰冷到骨髓的死寂。
我裹紧了大衣,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