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比房租还紧要!
刻进脑浆子里!”
他枯槁的手指,颤抖着指向楼道深处那片浓稠的黑暗,指向那扇还没见到的1o3室的木门。
“屋里……有台冰箱……老掉牙的雪花牌!
在储藏室里!”
孙伯的喉结剧烈地滚动,浑浊的眼珠里恐惧几乎凝成实质:“夜里……不管几点!
别动它!
别开储藏室的门!
更别去碰那冰箱的温控钮!
听见没?!”
他喘着粗气,仿佛用尽了力气,加重语气,每个字都像从牙缝里磨出来:“温度!
温度就定在零上五度!
五度!
只能高!
不能低!
一次指头都别碰那个调低的钮!
碰了……就完了!”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嘶吼出来,带着一种濒死般的绝望和诅咒:“记住!
五度!
只能五度!
绝对!
绝对!
别他妈手贱去碰零下!
想都别想!
那是找死!
记住了吗?!
一次!
一次也不行!
!”
周岩被他抓得手腕生疼,又被这突如其来的、充满死亡气息的警告弄得浑身冰凉。
冰箱?温度?不能调低?这算什么规矩?他心里荒谬感和强烈的不安交织。
但现实的冰冷像雨水浸透了骨髓,他只想有个不漏雨的地方躺下。
他僵硬地点点头,声音嘶哑:“嗯……知道了。”
孙伯这才像被抽掉了脊梁骨,猛地松开手,佝偻的背似乎要折断。
他不再看周岩,也不再多说一个字,转身,拖着沉重的、灌了铅似的步子,一步一步,像一具移动的僵尸,缓缓地、无声地消失在楼道上方更深的黑暗里,脚步声被暴雨的轰鸣彻底吞没。
周岩拿着那把冰冷的钥匙,独自站在1o3室冰冷潮湿的木门前。
那股混合着霉味、腐菜和刺鼻消毒水的气息,浓得令人窒息。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胃液和心头的悸动,将钥匙插进同样冰冷的锁孔。
“咔哒…嘎吱…”
锁芯转动艰涩,门轴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多年未曾开启。
门开了。
一股陈腐的、带着浓重灰尘、腐烂蔬菜和那股刺鼻消毒水气息的冰冷空气扑面而来,像打开了尘封多年的棺材。
客厅很小,一张蒙着厚厚灰尘和可疑油渍的旧木桌,一把断了腿用砖头垫着的破藤椅。
地面是暗红色的水磨石,冰冷光滑,积着一层薄灰。
墙壁是早已看不出原色的暗黄,贴着几张早已褪色脆、画着胖娃娃的旧年画,娃娃的笑容在昏暗光线下显得诡异。
唯一的窗户紧闭着,玻璃上糊满了厚厚的污垢和油腻,几乎不透光。
那股消毒水混合着某种肉类轻微腐败的气息,在这里更加清晰可辨,仿佛源头就在屋内。
客厅左侧有一扇紧闭的、刷着暗绿色油漆的木门。
门板很厚,边缘有些黑变形。
一股更浓烈的、冰冷的、混合着消毒水和肉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