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再次用力敲击时,门轴出令人牙酸的“嘎吱”
声,门开了一道缝。
一张满是褶皱、毫无表情的老妇人的脸,从门缝里探出来。
她的眼睛浑浊不堪,像蒙着一层白翳,直勾勾地盯着李哲,没有任何询问的意思。
“阿…阿姨,请问还有房间吗?我路过,雨太大了,想住一晚。”
李哲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尽量让声音听起来礼貌些。
老妇人沉默地上下打量了他几秒钟,那目光像是在评估一件物品。
然后,她一言不地拉开了门,侧身让出通道。
门厅里比外面更暗,只点着一盏小小的油灯,气味也更浓烈。
老妇人佝偻着背,示意李哲跟上,然后颤巍巍地转身,沿着一条狭窄陡峭的木楼梯向上走。
楼梯在她脚下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二楼走廊又长又暗,只有尽头一扇小窗透进一点微弱的天光。
老妇人走到一扇房门前,从腰间摸索出一把巨大的、古老的黄铜钥匙,插进锁孔,费力地转动。
“嘎达。”
门开了。
一股更陈旧的、混合着灰尘和霉烂木头的气味涌了出来。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硬板床,一张掉漆的木桌,一把椅子。
墙壁是粗糙的木板钉的,糊着黄的旧报纸。
唯一的电器是桌上那盏罩着脏污灯罩的台灯。
窗户很小,对着黑黢黢的后院。
老妇人指了指房间,依旧不说话,然后把手伸向李哲,干枯的手指捻了捻。
李哲反应过来,赶紧掏出钱包,抽出一张一百元递过去。
老妇人看也没看,把钱塞进怀里,然后把那把巨大的黄铜钥匙塞到他手里,冰冷粗糙的触感让他一激灵。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就走,脚步声消失在楼梯口。
李哲站在房间中央,听着窗外丝毫没有减弱迹象的暴雨声,心里一阵毛。
这地方太怪了,那老妇人更怪。
但他别无选择。
他脱下湿透的外套,擦了擦头和脸。
疲惫感再次袭来。
他走到床边,伸手按了按床板,硬得硌人。
他又试着打开那盏台灯,灯泡闪烁了几下,出昏黄暗淡的光,勉强照亮桌案一角。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被桌子底下角落的一个东西吸引了。
那是一个老旧的、木质外壳的收音机。
体积不小,像个笨重的盒子,表面是深色的木纹,布满划痕和污渍,几个旋钮已经失去了光泽,刻度盘是黄色的,上面的字迹模糊不清。
一根拉杆天线歪歪斜斜地伸着。
这种老古董,恐怕比他年纪都大。
怎么会放在客房里?他好奇地弯腰把它搬了出来,沉甸甸的。
他下意识地接上了收音机后面的电源线,然后找到了开关旋钮,试着拧了一下。
“啪。”
一声轻响,指示灯居然亮了,是一种暗淡的、昏黄色的光。
然后,是强烈的、持续不断的电流嘶嘶声,充斥了整个房间。
居然还能用?
他尝试转动调台旋钮。
指针在刻度盘上艰难地移动,划过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