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在楼道里回荡,带着点回音。
爬到三楼转角,我看见3o4的门牌歪挂在门上,油漆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木头纹路。
林晓掏出钥匙,插进锁孔,“咔嗒”
一声,锁芯转动的声音在寂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淡淡的霉味混着灰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往里走了两步,打量着这个大概十五平米的房间:靠里墙摆着一张一米五的木板床,床头贴着已经泛黄的墙纸,边角卷了起来;床对面是一个双开门衣柜,深棕色的漆掉了不少,露出浅褐色的木头;窗户在书桌上方,白色的窗框已经黑,玻璃上有几道裂痕,用透明胶带粘着。
“你看,早上太阳从东边出来,能照到书桌上,采光还行。”
林晓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冷风灌进来,带着点铁路边特有的煤烟味。
远处,一列绿皮火车缓缓驶过,鸣笛声闷闷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楼下就是小卖部,买东西方便,往前走两百米有菜市场,早上挺热闹的。”
我蹲下身,摸了摸床板,很结实,没有松动的迹象。
又打开衣柜门,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层薄薄的灰尘。
“衣柜最底层有个抽屉,你看看能不能用。”
林晓提醒我。
我拉开抽屉,里面铺着一块暗红色的绒布,布上放着一把红木梳——梳齿是象牙色的,有些已经松动,梳背上刻着一朵小小的梅花,花瓣的纹路很精致,只是颜色暗沉,像是有些年头了。
“这是前租客落下的吧?”
我拿起木梳,指尖能摸到梳背的纹路,带着点温润的凉意。
林晓凑过来看了一眼,皱了皱眉:“之前来打扫的时候没看见这个啊……可能是上上个租客忘在这里的。
要是你不介意,就先放着,我之后问问房东。”
我把木梳放回抽屉,关上衣柜门:“就这间吧,我今天能搬进来吗?”
林晓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做决定,连忙点头:“可以可以,我现在回去拿合同,你要是有行李,也能先搬过来。”
当天下午,我叫了个货拉拉,把为数不多的行李拉到了3o4。
收拾房间的时候,我把那把红木梳从抽屉里拿出来,用湿抹布擦了擦,梳背上的梅花渐渐显露出原本的红色,看起来比之前鲜亮了些。
我想着或许前租客还会来找,就把它放在了书桌的角落,旁边摆着我的水杯和台灯。
晚上,我煮了碗泡面,坐在书桌前吃。
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巷子里的路灯亮了起来,昏黄的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投下一块长方形的光斑。
偶尔有脚步声从楼下经过,伴随着几句模糊的说话声,很快又消失在夜色里。
大概十一点,我洗漱完躺在床上,累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夜睡得很沉,没有听见任何奇怪的声音。
第二天早上醒来,阳光刚好照在书桌上,我看着窗外的平房顶,心里想着:或许林晓说的那些事,真的是租客太敏感了。
可我没想到,平静只维持了一天。
第三天晚上,我去新公司面试,回来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