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而执着,最后精准地停在我们4o7的门口。
这一次,我听得更真切。
那绝不是水管的声音,就是硬质轮子摩擦地面的声音,而且,似乎比昨晚更清晰了些,轮子好像更顺滑了?
我推醒了对声音比较敏感的王薇:“王薇,你听!
门口!
是不是有声音?”
王薇迷迷糊糊地侧耳听了听,茫然地摇摇头:“没有啊……什么声音?你听错了吧?”
林晓和李丽也都被吵醒,纷纷表示什么都没听见。
“真的!
你们仔细听!
就像行李箱轮子!”
我急得声音都变了调。
可她们脸上只有被打扰睡眠的不耐和困惑。
在那死寂的夜里,那咕噜声在我耳中如此清晰,她们却仿佛聋了一般。
巨大的恐惧和孤立感瞬间包围了我。
第三晚,第四晚……夜夜如此。
那滚轮声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近,停驻的时间似乎也越来越长。
我开始严重失眠,黑眼圈浓重,白天精神恍惚。
舍友们看我的眼神也从最初的疑惑变成了担忧,甚至是一丝不易察觉的疏远。
她们私下里大概觉得我神经过于敏感,或者……精神出了问题。
我试图向楼管阿姨反映,阿姨听完,脸色变了变,眼神躲闪,只含糊地说:“小姑娘,别瞎想,老房子有点声音正常。
早点休息,睡不着看看书。”
便不再理我。
我也曾在白天壮着胆子,沿着四楼走廊仔细检查,甚至走到楼尽头的窗户边。
那里堆着一些废弃的课桌椅,落满灰尘,根本不像有人来过的样子。
我还偷偷打听过这栋楼的往事,几个高年级的学长学姐一听是慧园乙栋,都讳莫如深,匆匆摆手走开,只零星拼凑出一点信息:很多年前,确实有个女生在这里出过事,好像是因为感情问题,具体细节没人敢细说。
绝望像冰冷的藤蔓缠绕住我。
没人相信,无处可逃。
第五晚。
那声音变本加厉。
不再是缓慢的滚动,而是变得急促,甚至带着一点……欢快?咕噜噜——声音飞快地由远及近,猛地刹停在我门口,力道之大,仿佛撞到了门上,出“咚”
的一声闷响。
然后,是死寂。
我蜷缩在被子里,抖得像风中的落叶,冷汗浸透了睡衣。
第六晚。
我几乎是以一种赴死的心态躺下的。
我准备好了手机,打开了录音功能,放在枕边。
我要证据!
午夜如期而至。
咕噜噜——声音再次响起,比昨晚更急切,更像是在……奔跑?冲刺?
最后,“咚!”
的一声,重重撞在门上!
紧接着,门外彻底安静了。
连一丝一毫的声息都没有。
那种极致的安静,比声音本身更可怕。
它仿佛在酝酿着什么。
我浑身冰凉,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强烈的、无法抑制的冲动驱使着我——我要看看!
看看门外到底是什么!